江老板从没说过,这些人也没有问,严格来说,是根本没有机会问。
自从安嵊森死后,这个男人的话变的格外的少,甚至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就连李燕想见他一面,都要提前说上好几次才行,好像每天都很忙,但是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他做起了甩手掌柜,唐人集团的事情几乎没怎么问过。
运营找徐志高,销售找刘芳,财务找李燕。
这是他在会议上对集团所有高层的原话,也是他参与集团公司管理的最后一句话。
“江总好像变了,不再跟以前一样有野心,有斗志了。”
公司里,经常会有人这么讨论。
“集团这么下去,前途堪忧啊……”
……
傍晚,琼华山顶,日落时分。
江洋迎着夕阳走在上山的小路上,那抹金黄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直到山顶处方才豁然开朗。
自从琼华山被拆了以后,这里早已是无人问津。没有一个游客愿意跑那么远跑去看一座野山。
琼华山跌宕起伏,山顶之下还有顶,一层之下还有层。
夕阳很圆,映红了肩旁的云彩,映红了江洋的侧脸。
他的左手拿着铁锹,右手拿着一盘象棋,走到安嵊森的墓前,先是把东西放下,用手擦干净墓碑上的灰尘,这才坐在墓前点燃了一支烟。
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山顶很静,风吹过时只有野草摆动的声音,细听之下竟有些像大海的声音。
他就那么盯着墓碑,一言不发。
烟烬,他拿出象棋,自己跟自己下着。
象棋下的不快不慢,就像是真的有人跟他下棋一般,每隔一会儿,他会拿起铁锹在离墓碑不远的下处挖上几下。挖出的土就扬在了下方的岩层上,琼华山上的土很结实,江洋每挖一下,要用皮鞋踩在铁锹上,用力的踏下去,挖累了,他再回去继续下棋。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了一半。
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眼号码,是白承恩打来的,江洋按下了接听。
“兄弟,方便说话吗?”
白承恩的电话从那头传来,
江洋把铁锹插进泥土里,左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方便。”
“真让你猜对了,秦家父子听说伦恩跟那个摩根家族有关系,这几天是不断的跟我套近乎,说什么也想在蓝鲸插上一脚,人家说了,只要是能让他们进蓝鲸,钱的事情都好商量。”
“我就纳闷了,这个什么摩根家族,就真的那么牛?沪市的那些个搞金融家伙们,原本恨不得要把蓝鲸生撕活剥,现在倒好,别说跟蓝鲸对着干了,恨不得马上给蓝鲸磕一个!这个秦劳奇的嘴可真是碎啊,不到三天的功夫,这个事在沪市的资本圈子里已经传烂了。”
白承恩的声音不断传来,江洋听后笑道:“这才是真正财阀级别的资本家族,沪市的那些只能算是虾米,给别人提鞋都不配。”
“这么屌!秦家呢?秦家跟他们比起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