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劝说道。
安嵊森手里的二锅头是他抢来的,用手里的那杆红缨枪。
这是他做土匪以来,第一次把红缨枪对准了无辜的人,而他的第一次,仅仅是为了一瓶白酒。
尽管只是一瓶白酒,土匪二字便算是坐实了。
没人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安嵊森拧开了白酒,扬起头来一饮而尽。
他把瓶子丢在了雪地里,二锅头上的红星在地上的白色里显得格外妖艳,格外的刺眼。
安嵊森手里拿着红缨枪,就那样走在马路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呆滞,长枪的枪头已经绣了,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
“快看那个老头,跟个神经病一样。”
“太好笑了,可能是从马戏团跑出来的吧。”
路人见了,总会对他讨论一番。
而安嵊森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
市中心,某大院门口。
游行抗议的人如同波浪,把这里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的情绪高涨,嘶吼着,呐喊着,质问着大院里那些掌握着权力的人。
一辆东风卡车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
老者穿着灰色的条绒裤子,羊绒线衫,连个外套都没穿。他右手拄着一杆红缨枪,枪头锈迹斑斑,上面的红缨已经有些掉色了,随着寒风呼呼的飘。
人们的注意力被那老者吸引,纷纷朝着卡车上面看去。
“他就是安嵊森!”
不知谁喊了一句,现场轰然声一片,人群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院内,楼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快把现场控制起来,快!!”
随着安嵊森的出现,久久关闭的院落大门终于开了。
不少执法人员迅速跑了出来,将现场控制起来,把人民群众与那辆东风卡车隔离开来,生怕他们会伤了安嵊森。
安嵊森的分量,他们是拎得清的。安嵊森为华洲做的一切,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在事情没有真正定格之前,没有人敢让他在这个大院的门口出现任何意外。
丁云松率先冲了出来,迎着大雪,抬头看着那个站在车顶的老者。
“老爷子,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再出来添乱了!请你相信我们,相信人民,事情一定会过去的!”
丁云松推开拥挤的人群,焦急的喊道。
安嵊森木然看向丁云松,声音洪亮:“小丁子,把我的孩子们放了!”
丁云松抬头道:“老爷子,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请你相信我,只要他们没有问题,很快就能回家去!”
安嵊森道:“我老头子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我和我的孩子们,也向来都是行的端,坐的正。你说你要查,我倒是要问问你,凭什么查,又凭什么把他们抓起来!小丁子,你们想要什么,我老头子都给以给,但我的孩子们要回家过年,要吃上今晚的饺子!”
声音洪亮,红缨枪在卡车顶上敲的砰砰作响。
“啪!”
一枚鸡蛋丢在了安嵊森的脸上。
满脸横肉的妇女指着安嵊森的鼻子骂道:“呸!老东西,就是你们这帮人才让老百姓越来越穷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能把琼华山占为己有,你那些崽子也干净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