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齐潭说的那些话中。
她隐隐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这种快感还不够直接。
她想看韩家这座大厦骤然垮台,她想要那种“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痛快。
只是不知道,周沫期待的这一刻,究竟什么时候到来。
但不管什么时候到来,韩家那时候,一定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结局。
她要看着他们变得比自己还惨,这样才勉强消解她内心的仇恨。
果如齐潭所言。
风水轮流转。
不过打完电话后的半小时。
周沫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
声音有点沉闷。
周沫正在电脑前处理工作上的事,没怎么太注意,以为是护士来了,便不经意地道:“进。”
病房门被推开,周沫偶然将视线从电脑前移到门口。
视线捕捉到门口的人影,周沫一愣。
“韩先生,您来做什么?”周沫合上电脑,立即警觉地从床上翻坐起。
韩鸿德表情严肃,确实愁容满面的严肃。
余光瞥见周沫放在一旁的电脑,他敛了敛神色,问:“我想和你谈谈,现在方便吗?”
周沫在心中微微一哼。
真是难得,韩鸿德竟然开始讲起礼貌了。
周沫:“想谈什么?”
韩鸿德拄着拐杖走进屋,看了眼沙发,又看了眼周沫,似乎在等周沫让他落座的邀请。
周沫也看出他在等什么,她故意视而不见。
韩鸿德无奈,也没计较,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他捏着拐杖的手紧张地活动两下。
这才缓缓开口:“听说……你怀孕了。”
周沫疑惑地审视他,“韩沉和你说的?”
韩鸿德:“韩沉的爸爸和我说的。”
周沫:“那您来是什么意思?是想继续嘲讽我,不能生孩子,还是说,我怀了孩子,你们又开始打孩子的主意?”
韩鸿德紧张:“我没有那个想法……孩子是你和韩沉的,我没有想打孩子的主意。倒是……想到我又有一个重孙……”他语气有点激动,“挺好的。都挺好的。”
周沫:“您之前的态度并不是这样。好像我不能生孩子,就犯了多大的罪一样,怎么一怀孕,我所有的‘罪名’都被洗清了?”
韩鸿德的脸涨红,“之前的事……抱歉。”
周沫:“我不接受。”
她的拒绝很断然。
韩鸿德一愣,怔然地望着周沫。
周沫严肃道:“不是所有伤害都能以一句‘对不起’就抹平的,我也不会觉得,这句‘抱歉’出自您的口,它就有多金贵。好像我不选择原谅,就是我的损失,就是我不识抬举。那我之前受的委屈就白受了?您之前说了那么多攻击我身体的话,我就当没听过?既然这样,我也很抱歉,我不接受。”
韩鸿德从没想到周沫竟然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他平生给谁道过歉?给谁说过对不起?
没有。
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