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请我们的大诗人陈文海即兴赋诗一首,大家说怎么样?”张慧芳说道。
“张慧芳,我是什么时候成为大诗人的?”
“你不是喜欢写诗吗?在我们眼里,你早就是大诗人了!”
“那是我瞎写的,只能算是顺口溜!如果这也算是诗,岂不羞杀我也?”
“你就别再谦虚了,还是赶快为我们即兴赋诗一首吧!”张慧芳仍然不依不饶的。
“求求你,别让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陈文海拱手求饶。
“你文思枯竭了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赶快坐下继续喝你的酒吧!”
“谢谢张慧芳小姐给我台阶下!”
山坡上,到处插满了红旗,有的地方还插上了标语牌。有的标语牌上写着“绿化祖国、美化家乡”之类的宣传口号。
山坡上到处都是人,有的在挖坑,有的在放树苗,有的在填土,有的在浇水,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陈文海用毛巾抹了一下满脸的汗水,然后问张建国:
“你还记得50年代的那句宣传口号吗?”
“记得,不就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吗?”
“你还记得挺清楚!遗憾的是那个时候我还小!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年代仍然是一个火红的年代,而且更加突出政治。现在,这场大革命还在继续进行,这是一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过了一会儿,陈文海问道,“不知道这场大革命还要持续多久?我们在农村还要待多久?难道我们真的要在农村待一辈子吗?像我这样的身体,如果再待下去,恐怕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工人子弟,我们的父母都在二汽工作,二汽总有一天会招工,到那时,我们就是伟大的工人阶级了!”说到这里,张建国问道:“你喜欢当工人吗?”
“当然喜欢,工人阶级多伟大呀!别忘了,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
“现在工人是吃香,不过,在以前,谁愿意当工人?谁不想考大学?当知识分子多荣耀!”张建国说道,“现在,把知识分子踩在脚底下,把知识分子说成是‘臭老九’,对此,我感到很困惑!”
“我也感到很困惑!”陈文海把一只脚踩在锹上,“马克思和恩格斯还是大知识分子呢,如果没有这两位大知识分子,会有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吗?”
“鄙视知识和知识分子恐怕也是一个错误,一个时代的大错误!”
陈文海和张建国正在聊天,陈雅丽和谢继红过来了。陈雅丽问道: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是不是又在发表什么宏篇大论?”
“我们在探讨学术问题!”张建国跟她开玩笑。
“这么说,你们俩是专家学者了!”
“如果你们俩真的是专家学者,恐怕早就被打成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了!”谢继红说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张建国说道,“如果我们俩是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那么,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进‘牛棚’进行劳动改造!如果现在是封建社会,那么,我们就是被朝廷发配到这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来的!”
“你还一套一套的!”谢继红跟他开玩笑,“怎么,你对你现在的处境不满?”
“岂敢岂敢!”张建国连忙说道,“我们到这里来很光荣,因为我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还有,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缩小三大差别、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贡献我们的智慧和力量!我们就是要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用汗水冲刷我们身上的小资产阶级情调,把自己锻炼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陈文海眼睛发亮,充满激情,用洪亮的声音代表广大知识青年抒发豪情壮志,“我们的事业光荣而豪迈,我们要把自己的美好青春献给这个伟大的时代!”
“你完全可以入党了!”陈雅丽跟他开玩笑。
“你的思想境界令人钦佩!”谢继红也跟他半开玩笑:“你不愧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
2022年2月16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