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在那嚣张跋涉……”
一发暗中毒箭防不胜防,绮罗蚊背部中箭后无暇处理,毒液渐渐从伤口渗透,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招式没想到此刻用在自己身上,身体逐渐招架不住多人围攻。
见绮罗蚊跪倒在地那黑罗刹之徒喊道:“兄弟们都停下,此女交由我来处理!”
那人来到绮罗蚊面前揪起其头发,掏出利刃拍打其脸蛋道:“你把我这腿伤得很痛,黑罗刹可是有仇必报,也让你尝尝这般痛苦!”
手中之刀刚要刺下却停在半空中,没想到绮罗蚊还有余力紧握此人手臂阻止刀落,那人一怒抬膝撞击其腹部,顿时吃痛倒下。
再次揪起绮罗蚊的黑发叫嚷道:“喂,别晕过去,我还想听到你痛苦的叫声。”
绮罗蚊:“你这……只会欺负女子的狗……”
迎面挨上重重一巴掌再次跪倒在地,然后又被揪着头发拧起道:“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这只会欺负女子的狗。”
黑罗刹之徒抬手正欲再接一巴掌,突然察觉到此声音并非绮罗蚊发出,众人也朝声音方向望去,一身材高挑玲珑的美女子慢步朝尔等走来。
灰貂:“不好,那过来的女人可是璃凰!”
琉凤与璃凰这对兄妹在黑罗刹内部可是大名鼎鼎,他们曾经是邪皇魑魅的亲传弟子,实力与地位在黑罗刹中均是佼佼者,刑帝上位后也成为其得力左右手,帮内从未有人敢质疑此兄妹二人。
无人敢阻拦璃凰的前路,只见她来到绮罗蚊身前看了一眼,朝一旁的黑罗刹之徒瞪眼道:“若是单挑的话你恐怕连她也战胜不了,按照黑罗刹规矩你这算是以下犯上。”
那人立即松手并狡辩道:“她……她就是个干杂活的丫鬟!她哪有本事打败我!”
璃凰:“那好,你现在跟这女孩堂堂正正较量一番。”
黑罗刹之徒心想如今绮罗蚊中毒已深加上伤痕累累,虽然自己大腿受伤行动不便,可要战胜一个半死之人不可能出差错意外,自信满满答应道:“璃凰,我会证明给你看细蜂这丫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璃凰:“她真的名为细蜂吗?快告诉所有人你叫什么。”
此话让众人疑惑,只见绮罗蚊缓缓站起,口喘粗气叫嚷道:“细蜂已经死了,我名叫绮罗蚊!”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许多人摇头表示从未听过,倒是灰貂有所耳闻,低声自语道:“她是绮罗蚊?可绮罗蚊不是男人吗??”
黑罗刹之徒对绮罗蚊名号不曾认识,笑道:“你改名为天王大帝也没用,受死!”
说完快步上前一刀砍下,然而刀才落下一半便停在空中,原来他的腹部被绮罗蚊后发先至一剑刺中,直接贯穿丹田导致真气萦乱,剧痛倒地不起。
灰貂一阵脸黑,叫嚷道:“看来她确实是绮罗蚊无误,我们多有得罪,走。”
黑罗刹众人陆续离去,只剩下绮罗蚊与璃凰留在原地,璃凰将绮罗蚊带到自己房间给她治伤,等日后大伤初愈后闲聊了一些家常,绮罗蚊对同为女性的璃凰颇为亲切,一直也憧憬着能像璃凰一般在这残酷的黑罗刹世界中也能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位。
聊到为何自己本已脱离弱小阶段在黑罗刹中成长为一名不敢轻易得罪的刺客,如今却再次受到欺负,绮罗蚊声泪俱下道:“都是那个刑帝的错!他毁了我赖以生存的面具,让我不得不以真面目去面对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
璃凰:“刑帝?!你在万华蝶谷找到陛下的行踪?”
随后经过一番述说,璃凰用手绢拭擦其泪水道:“陛下从未对来袭之敌手下留情,但他并没有对你动手,看来昔日往事他尚未忘记。”
绮罗蚊疑惑道:“什么往事?”
璃凰:“陛下曾在你修行尚浅阶段救你一命,并吩咐我暗中保护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十分清楚,包括你后来成为绮罗蚊的身份在帮内活动行事。”
绮罗蚊:“为何那高高在上的刑帝会对弱小无助的我施予怜悯?”
璃凰:“或许陛下觉得你跟他小时候的经历尤为相似,想帮助你一把,他特别提到过只在你生命出现危险时才暗中出手相助,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绮罗蚊:“到头来也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吗……”
璃凰:“因为这是必须经历的修炼之道,在黑罗刹里想要获得权力地位,除了自身变强外没人可以帮助你,在这里每个人都伺机往上攀爬,也没有人可以无时无刻保护到你,所以如果你自身实力不足没多久便会被拉下来重回底层。”
绮罗蚊:“我有点明白璃凰姐的意思了。”
璃凰:“如今是否继续留在这里只能由你自己决定,因为方才你已提出过要离开黑罗刹,恐怕此事会遭人暗中上报给教主,要知道现在黑罗刹掌权之人又回到了师傅邪皇魑魅,他不一定像陛下那般对你有所照顾。”
绮罗蚊:“那璃凰姐意思是?”
……
春雨霖落,在杳无人烟的林间小道上,数名黑罗刹刺客躺倒在泥沙地上,雨水冲洒着他们背上流出的艳红血水。
“可恶……为何这人如此厉害……”
“不是说他虚有其表被江湖正派之人给撕破假面了吗?”
刑帝缓缓收起手中黑帝剑入鞘,朝着几名手下败将冷冷道:“朕确实被某江湖正派之士击败,但也不意味着尔等三五九流之辈能作为朕的对手,连下酒菜的程度都不如。”
“可恶!!!!”
刑帝漫步走在小道泥泞路上,不在乎衣物遭到雨水沾湿,没走多久看到路边站着一高举竹伞之女子,而且她独身一人却手握两把竹伞,极为怪异。
刑帝:“还想来取朕的项上人头回去立功升位吗?”
竹伞摞开露出脸庞,守候之人正是绮罗蚊,不过此刻她已换掉男装改为女子黑衣素服。
绮罗蚊:“都是你的错,让我如今已回不到黑罗刹,只能这样流落街头。”
刑帝:“那与朕有何关系?”
绮罗蚊:“所以这位陛下请负清责任,接管我今后的生活。”
刑帝扶额道:“真是的,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绮罗蚊:“我可是认真的。”
看着绮罗蚊递来的竹伞,刑帝严肃道:“朕如今要找一男子寻仇,而且一路上追兵从未断绝,亦或名门正派,亦或黑罗刹刺客,亦或朕也无法预料之物,即使如此也敢跟来?”
绮罗蚊:“你真是婆妈,既然你想当皇帝,连一个弱女子的家都给不了,谈何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刑帝一笑,接过竹伞道:“朕可没闲余功夫确保你的安危。”
绮罗蚊也笑道:“这些年不一直如此?本姑娘变强靠的可是自己!”
二人一同撑伞漫步在细雨之中,聆听着沙沙的雨声,眺望着春雨沐浴下青翠欲滴的景色,踏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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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璃凰姐意思是?”
“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