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顾不上素质问题。
“别跟我转移话题,你踏马......”陈小德不依不饶,被李三思一巴掌扇飞。
猛地扑到了白衣术士身边,李三思大声问道:“今天是破案的最后一天?”
“也是你被押往西市刑场问斩的最后一天。”白衣术士平静开口。
“那你踏马的怎么不早说!”李三思怒极:“王典尉现在何处?”
情急之下,他都忘了眼前的白衣术士其实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
“他和冷大人已经赶去白鹿门,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也正在路上。”
白衣术士盯着李三思,淡淡问道:“我们去哪?西市刑场还是白鹿门?”
“废话!自然是白鹿门!”
“案子破了?”
“又是废话!”
“那便走吧。”
平静的声音刚一落下,金光默然惊起,三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殓尸房内,清寒依旧。
丙字十三号棺木里的那个深夜守城人,闭眼睡着,面容安详。
......
白鹿门。
自从密室杀人案发生之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城门上的封条已被揭掉,向东大开,将朝阳迎入城内,驱散了集聚半个月的阴冷和潮湿。
无数好事百姓纷涌而至,将白鹿门四周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今天是刑狱司破案的最后一天,必须过来凑个热闹。
刑狱司监察院的守城将士今日全员加班,足足三百人沿着城门两边来回奔走,紧急维持秩序:
“喂!前面那个大妈,你跑到路中间做啥子,小心摔死你!退回去!”
“那小孩?那小孩!说你呢,穿开裆裤那个,赶紧的,找你妈吃奶去!”
“还有穿黄色长衫的小伙子,别看了,就是你!你拽人姑娘裙子做甚?小心我抓你坐牢!”
“......”
人潮汹涌,甚是吵闹。
嘈杂的场面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人群自动散开,似潮水退去。
三百守城将士整理好盔甲,分列于官道两边,个个手握大刀,做好迎宾姿态。
自东向西,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班人马联袂而至......武将开道,脸色冰冷,文官压轴,笑里藏刀,大有来者不善之意。
走在右侧靠后的是刑部二把手,左侍郎刘叔文,自伯牙......着绯袍,佩朝冠,绣孔雀,正三品大员。
一路行来,他面色极好,心情舒畅。
因为今天,竞争对手刑狱司将要摘下大魏探案界最高学府的称号......想不高兴都难。
“伯牙老哥,今日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问话那人同样着绯袍,绣的却是云雁......大理寺少卿,王怀臣,字太行,正四品。
“放心,我早有情报,负责此案的主审官王友德近日并无作为,执笔人也未曾参与进来,这个案子,没人能破......我想今日过后,王友德便要摘掉头顶的乌纱帽,告老还乡去了。”
刘侍郎满面红光,自信笑道:“若非有着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安排这么多百姓过来看戏,更不会把长公主也请来做个见证了。”
“哦?长公主竟也来了?”王少卿有些意外,更多的还是激动。
他下意识整理好绯袍,张望一眼,问道:“在哪?”
大魏朝长公主若柔,神皇的亲妹妹,传闻她风姿绝世,有倾国之容颜,是大魏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
虽三十有二,却还未嫁人,空守的闺房将来不知会便宜了谁。
刘侍郎轻轻一笑,望向了城门二楼。
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帷幕,遮住了一人,看那隐约间飘散出的几点风情,应该就是长公主。
王少卿看了一眼,迅速低眸,表面强自镇定,内心却已狂跳......女神在场!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
最左侧的都察院佥督御史周年林与刘侍郎对视一眼,各自轻笑,心照不宣。
这二位已年过半百,男女情爱之事早已看淡,可王怀臣刚至不惑,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有些花花心思也能理解。
他们同时拍拍王少卿的肩膀,无声鼓励......小老弟,努力吧!
自西向东,三尺阁王典尉,执笔人冷长空携无数兵将缓缓走来。
行至城门小屋处便突然止步,静候客至......这两位白鹿门之案的主要负责人对望一眼,目光中各有担忧。
“怎么还没过来?”
冷长空抱着长剑,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怦怦跳:“该不会没能破案,主动去西市刑场赴死了吧?”
王典尉双手背后,稳住心态:“别急,再等等。”
成败目前还是五五开。
冷长空望着皇城中人步步逼近,下意识抱紧长剑:“皇城三法司齐至,摆明了是要吃定我们......我看这围观的百姓,铁定有一大半都是他们叫来的,就是想在众人面前看我们刑狱司的笑话。”
“不仅是这些百姓,长公主都被他们请来了,说是要请人做个见证。”
王典尉语气沉重:“现在,我们肩头的担子很重啊......那个李三思,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冷长空下意识望向了城门二楼,剑眸微挑,想要将帷幕看穿。
却突然被一股极强的气机完全锁定,杀气随之而来,带着极浓的警告意味。
嘶......六楼高手!
冷长空低下头,惊出一声冷汗。
王典尉打趣道:“长公主你也敢偷窥,练剑练傻了吧?不知道她的身边常年跟着个六楼侍卫吗?”
稍作调侃,迅速恢复到威严姿态。
前方脚步声响起,三法司已经来到小屋门前。
好戏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