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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西府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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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描画出生命的足迹,在厚重的大地上天空已经不属于原来的天空河流已经不属于原来的河流,她逛完了所有的街道后坐在了石凳上,翻看着拍摄的照片她感觉到逝去的幸福其实一直在她的身边,泛黄的记忆连接着崭新的记忆在想象的空间里不停地炸裂又合拢,合拢又炸裂……

    李昊辰背着背包拿着画板走下了公交,他穿过公路来到了刻有“西府老街”的牌楼前,望着雄伟的牌楼有一股炽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将画板支在牌楼的一侧取出了颜料和画笔,牌楼在暖阳的照耀下犹如古旧的日晷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年月日,他展开纸张要将牌楼的剪影描绘在斑斓的画面之中,只见他左右量度轻轻勾勒出牌楼的轮廓,坚实的立柱支撑着华丽的屋檐把灰色的线条变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接着他取出颜料开始涂抹牌楼的各个角落,鲜亮的色彩祛除了模糊的梦境在真实的边缘袭上了一抹虚构,半个小时后牌楼跃然呈现在了画卷之上,他望了望高大的牌楼又望了望画卷上的牌楼,一种巨大的沉默超越了所有的言语将旧梦编织出了现实的印象。画完牌楼后他收起画板走到了马勺脸谱会馆,进入会馆一副副戏剧脸谱陈列在展台之上,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欣赏着漂亮的马勺脸谱,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好像站立在自己的面前讲述着过往的风云变迁,他撑开画架准备画几张马勺脸谱,熟悉的脸谱浮现在脑海里然后向前探索着未知的领地,他拿起画笔一会儿勾勒着眼睛一会儿勾勒着嘴巴,陌生的记忆阻隔了历史的断面却无法抵挡信仰的力量,他听到跳动的脉搏治愈了心灵的创伤把所有的激情倾注到了画笔上,许久之后四个马勺脸谱呈现在了画卷的中央,他心满意足地收起画板继续寻找着下一个景点。走着走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古朴的戏楼,戏楼上几位秦腔演员正在如泣如诉地唱着秦腔,两侧的乐器班配合着演员的神态把戏曲的精髓传达到了观众的心间,观众时而拍手鼓掌时而吼叫呐喊,他们的血肉里早已埋下了秦人的粗犷和坚毅,他卸下背包取出画笔在纸张上描绘起了戏楼,动情的演绎夹杂着艳丽的油彩把苦难的昨天糅合成了一个绚烂的明天,他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秦腔的鼎盛时期已经远去但它的精神依旧存在,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听到它的故事。画完了戏楼他前往了泥塑会馆,望着小小的泥人他感觉到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些泥人有的正在烧火做饭,有的正在打牌下棋,还有的正在下田劳作,他站在展柜前望着栩栩如生的泥人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脚下的黄土竟能捏出生活的千姿百态,生活的千姿百态竟能成为泥塑艺术的缩影,他打开画架开始画起了面前的泥人,这个泥人端着大碗蹲在屋檐下正在吃面,他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好像最复杂的表象往往掺杂在最简单的生活方式里,他画完了一个又一个泥人收起了画笔,望着昏暗的房间他感受到了内心的安宁,虽然自己没有一一展现西府老街的全景风貌,但它的各个侧面已经将过去与未来连接在了同一个平面上,他走出泥塑会馆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瑰丽的美景越过自由的空气碰触到了远方的美景……

    (三)

    孙婉晴将拍摄好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站了起来,她走到大老碗的雕塑前按下了快门,望着青花色的大碗她知道自己的旅程已经接近了尾声,不一会儿李昊辰带着画板也来到了大老碗的雕塑前,他拿出画笔要将丰收的喜悦全部展现在最后一幅画卷中,孙婉晴走到他的身边发出了连连的赞叹,朴素的大碗盛满了五谷杂粮把美好的愿景铺陈在了金色的大道上,李昊辰回过头来向她热情地打招呼,他告诉她自己所画的只是西府老街的局部,更多的美景需要以后的日子去填补,孙婉晴抱着双臂,真诚地说西府老街是宝鸡新的名片,以局部展现整体往往更能体现生活的细节,李昊辰拿出颜料为大老碗着色,他说自己曾经无数次在梦里与西府老街相遇,这次真正前来使他感受到了宝鸡的心脏和他的心脏一样炽热,孙婉晴望着漆黑的暮色,她说自己也曾想象过西府老街的美景,幻想给了她一个错觉但她在真真假假与虚虚实实的夹缝里看到了祖国的信仰,就这样他们相互寒暄之后又匆匆告别,一次偶然的相遇让两个不同的人生组成了一个相同的世界,他们发现了平凡发现了光明也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完) 完稿于:20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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