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混迹边郡,也不想着重塑燕家荣光。”
他蹙眉审视一圈,慢慢道,“你和你父亲很不一样。”
燕飞听到他提起父亲,眼皮跳了跳,静待了片刻。
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她父亲燕衡一向以公正廉洁、坦荡坚韧著称,是为士林之首。
即便后来获罪,也鲜少有人出言诋毁。
他说的不一样,难道是指责她没有继承父亲正直不屈的品格?
若是一样,她哪里能活到今日呢?
从前燕家还在时,她潇洒恣意,又为未来太子妃。
实则也有着高门的一身傲骨。
若没有后来的变故,她根本不会明白。
在活命面前,一切尊严与骄傲都不过过眼云烟。
燕飞深吸一口气,道,
“是啊。我早就不是从前的燕家女了。”
萧执冷眸看着她,心口梗了一下,话冲口而出,
“是呀。若是前太子还在。若你嫁得是他,就是人人称颂,艳羡的太子妃。”
燕飞遮在宽大袖摆下的手微微颤抖,白皙纤细的腕上青筋凸起。
她知道萧执为什么突然出言试探了。
也知道他为何要突然上折子请封她为王妃了。
就是因为朝廷准备为他父亲洗刷冤屈。
不管将来她是随波逐流的孤女,又或者是燕衡之女。
是他的王妃,等于捏在他的手里。
进退由他。
燕飞后背阵阵发寒。
回到王府天色已暗,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吊在廊下的风灯在左右摇晃。
扶风馆另外开有一扇们,联通府外。
萧执若是不想让府里的人窥探自己的行踪,只要把院门一关,角门一开。
就能把自己的院子与王府完全隔绝起来,自成两个世界。
他出去一趟又回来,府中竟无一人知晓。
燕飞将萧执送回房,等他换了宽松的裤子。
遵从大夫的嘱咐,将药油抹在掌心,搓热,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帮萧执按腿。
萧执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好半晌,淡淡地道,
“往后不用过来抄经书。到大婚前,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允许出院子,更不允许出王府。”
打发燕飞之前,调了两个侍卫给她。
明面上说是王妃之尊,不能少了跟班。
实则看守她,不许她出院门半步。
燕飞不置可否。
正好,她可以好好想想,后面的路该如何的走。
不知是不是在出温泉池后着了凉。
这天夜里,燕飞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自己整个人仿佛置身滚烫的火炉中。
翌日清晨,想要起身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