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后,王府原本好几个说好亲事的人家都上门探消息。
只等着时机成熟,就上门退亲。
不过,如永泰大长公主府这样旗帜鲜明,直截了当说要退亲的还是只此一家。
太妃心头本就窝火,这会大长公主府的人上门来,更是如捅了马蜂窝般。
她想了想,这会竟是腰腿都不疼了。
一个转身,又往扶风馆正院走了回去。
示意侍候的下人将院里的石桌打扫干净。
嘴角仿似有一丝嘲讽的笑。
“让公主府的人过来这里。趁这会功夫,把事都了了吧。”
不远处的几名侍卫,手按在刀柄上,仿佛想要冲过来赶人。
碍于太妃在,又有些不敢上前。
大长公主府的人果然还是为了退亲的事上门。
前次上门,他们拿得退婚理由毫无诚意。
只说昭阳王和公主府的姑娘八字不合之类的话。
这样勉强的借口,无疑是打昭阳王府的脸面。
家还没有败,人人都已经想要上门踩一脚。
老太妃当时就挥挥手,同意了退亲。
连婚书都退了回去,不知今日,又是为何?
院外瞬间喧闹起来。
正门处转出一个人,竟是永泰大长公主本人。
穿戴素净,手上挂了串佛珠,朝着众人轻飘飘拂来一眼。
一副佛心善念的模样。
拢了拢鬓角,声音低柔婉转地同太妃见礼。
太妃却如泥雕木塑般地坐着,对于永泰大长公主抛来的“媚眼”视而不见。
“退婚这事,就是你们不来,我们家也要派人去公主府退亲的。”
“如今婚书既已拿回,不知公主娘娘莅临有何要事?”
太妃话里夹枪带棒,永泰大长公主却仿佛一点都没听出。
面带着笑容,一把低柔的好嗓子,好端端说话都跟呢喃似的,
“说起来,咱们从前也是要好的姐妹,退亲这事确实是我们家做得不够地道。”
“这不,今日特地登门来赔罪吗?”
说着,她从跟随在身侧的那名少女手中接过一只漆木匣子,
“这是一些田亩的契书,算是公主府的赔罪。”
“还有……”
她将身侧的少女拉着往前一步,
“我们家的人办事办不好,只是如今亲事退了,也不能出尔反尔。”
“这不,赔一个媳妇给你。”
“无论做妻,侧妃,妾室,只要你愿意,都可以。”
太妃半点也不恼怒,笑眯眯道,
“公主娘娘可真是风趣。我儿如此,要那劳什子妾室,侧妃做甚?让她们红杏出墙吗?”
永泰大长公主抚掌笑了两声。
“瞧你这说得。我会把那些歪瓜裂枣推给你吗?”
她得意地笑了笑,
“这可是前太傅燕衡的女儿,我最疼爱的干孙女。”
一直垂首侍立在太妃身旁的燕飞闻言,眼睫微动。
前太傅燕衡的女儿?
还有另外一个燕衡?燕衡还有另外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