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洋好一会儿没声音。
乔以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听郑洋感叹:“能交到你这样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女朋友,没有人比我更幸福了。”
乔以笙无声地笑。
“睡吧。”郑洋最后道,“晚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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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堵墙的隔壁房间里,陆闯站在他的床上,手里抓着从卷纸里拆下来的里面的纸筒,纸筒的一段压在墙面上,他的耳朵则贴上纸筒的这一段,尝试着仔细听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但没有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草。陆闯心里咒骂。它最好是真的什么动静也没有,而不是隔音效果太好了。
他今晚就一直没个消停。隔壁郑洋出去过两次,陆闯都注意到了。第一次郑洋出去似乎是去了许哲的房间,第二次郑洋出去带回来了一个吹风机,陆闯由此猜测郑洋是去了前台。
那之后陆闯站在他这个房间面朝河水的敞开的窗户前,倒能听见一点点隔壁房间通过同样敞开的窗户传过来的吹风机运转的机械声。
运转了不短的时间,陆闯估摸着吹头发的人是乔以笙。
再之后他们就关窗户也关灯了。
有了陆闯现在从厕所里扒了纸筒过来跟猥琐男一样听人家的墙脚。
又等了会儿,实在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陆闯沉着脸用力丢掉纸筒,躺进床里熄灭灯,打算也睡觉。就这么睡过去的话,他的脑子就不会再不受控制地非去关注隔壁、非去猜测隔壁的动向。
可陆闯根本睡不着。
他就是睡不着。
闭着眼睛就是无法平心静气。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久,陆闯冷着脸爬起来,就着窗外洒进来地上的月光,走到窗户前,开始抽起烟。
忘记去数一共抽多少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刚买的一包新烟少了差不多一半。
陆闯嘴角不禁泛一抹自嘲:真的,他迟早得抽烟抽死自己。
抽完这一根,陆闯就没抽了,戳灭烟头,很没道德地就直接丢在房间的地板上。
鬼使神差间,陆闯甚至朝窗外探出脑袋,往与他房间窗户并排的隔壁乔以笙和郑洋的房间的窗户看一眼。
黑灯瞎火的,悄无声息的。好像里面的人已经熟睡。
陆闯重重地关自己这边的窗户。
关完之后陆闯又反悔,重新打开窗户,也是重重的——不关窗,万一隔壁有什么动静,他能多一个渠道捕捉到。
“太没品了陆闯,你太没品了。拿得起放得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这么在意乔以笙和郑洋睡没睡干什么?难道乔以笙和郑洋睡了,你就嫌弃乔以笙了?”——心里仿佛有道声音在质问陆闯。
陆闯承认,他就是没品,他对乔以笙就是拿得起放不下,他也非常在意乔以笙和郑洋睡没睡。
但陆闯坚决否认,他因为这种事情嫌弃乔以笙。他怎么可能嫌弃乔以笙?他连嫌弃乔以笙的机会都没有吧?他和乔以笙的未来是毫无交集的……乔以笙的未来没有他……
他也知道,就算乔以笙没跟郑洋睡,以后也会有其他人,至少她肯定会有老公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