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问题。
这并非是宋穆一人所言,也无论他人否认其,乃至于批判其,宋穆始终对实用主义,抱着辩证的态度。
盛世之时,实用利国利民;危亡之时,实用故步自封,消磨自身。
有人说,实用主义会令人陷入一种困境之中,往往是屁股决定脑袋,甚至于顽固不化,尊古认古,再无任何创新的活力。
但在宋穆认为,这等言论过于偏激,实用不代表冥顽不灵,它容易缺少创新,但要看在何等时代。
这个时代,文力的存在让儒学学说强悍包裹了任何可能存在的学说,甚至可以说,儒学,已经代表了一种神迹,学此神迹,可身具神力。
儒学原有的框架尚能束缚普通人,但对于已经感受过强悍实力的文人,那些仁礼,以不是助力,而是困顿。
宋穆也常觉不安,古之仁义礼智,却常令人做出难以置信之事,一身本事,受制约于旧制之中,且令自己痛苦,令百姓痛苦。
但是金陵讲学,初谈实践,还有那首剑吼蛟龙怒,却让宋穆深深记住了一件事情。
须信道,这回做。
何必以旧制死死约束自己,若觉得身有伟力,当以言行以证儒道。
一些道理,只有做了,才知道它是真是假。
这般无论是经世致用,知行合一,且去做,并认准一件正确的事情,如此实用,便切合这个时代,切合自己的境界修为。
宋穆为这等做法,起了个新的名字,实践主义。
实用主义作为一种方法论,没有完全的破解之法,但是与其令今人照搬旧制,何不亲自实践,以论真假再言是非。
宋穆此刻真正的念头通达,洋洋洒洒已经写下千字,待到自己想表达的观点已经明晰的呈现出来了,宋穆忽的感觉到这场中有一道嗡鸣声响起,然后是一道光芒扑面而来。
宋穆知晓这是文章引动了文星,但是宋穆并不在意,只是沉沉出了一口气。
再次伸出墨笔蘸墨,感受着那文星光芒裹挟着文力正往着自己体内钻入,宋穆要为这篇文章,做出最后的结尾。
一个真正的方法论。
实践,说到底,为何实践。
《论语》中,孔子且说过“志于道、居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尚书》中,尧舜禹禅让时“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他们且给出了那时代的方法论,自己不敢比之尧舜禹,不敢言自己已及孔圣之德行远望,但自己且为这实践之论断,开一个头。
“如此所言,余以为实践并非重何为,而于为何。”
“冥思数年,惟名一句,张圣曾言,学儒所谓天下,且非君臣矣。”
“在下斗胆一言,习儒学,当为何。”
宋穆写到这里,笔尖陡然一顿,此刻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祭台闪动的道道光芒,眼神逐渐变的坚定。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宋代张载的横渠四句此刻跃然纸上,宋穆的笔锋划过最后一个字,却是忽然被这纸上涌动的才气顶开!
周围似乎突然那传来几声惊雷,宋穆猛然抬头,看向前方。
却见得远处的祭台之上,那些不断闪烁着的文星,此刻突然光芒大放,那文星的光芒,从最底层开始往上逐一汇聚,直到那最顶尖之上的宝石。
宝石文星悬浮祭台顶端,吸收着其他文星逐渐汇聚而来的光芒,忽的从其中绽放璀璨的光芒。
与此同时,那贡院外面,猛然传来阵阵惊呼。
因为就在此刻,他们只见到那文星光芒的涟漪竟然密集如丝,堆叠而出,各种光芒闪烁不止!
那贡院阁楼之上,钟声也猛然敲响。
无数百姓猛然起身,这一座长安城也在暗夜之中悄然惊醒。
无数人纷纷看向这城中一处,只见到那里闪烁着绚烂的光芒。
下一刻,一道无比粗壮的氤氲光芒猛然升上天空,高高探入天幕,映照出暗夜中无数的阴云。
暗夜之中,这长安城一侧光芒四起,映照十数里。
天穹深远,那光柱反倒犹如光剑刺破天幕,直入贡院。
而下一刻,一个值守的举人军尉,却是忽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似乎心有所感,他扭头看向身后这贡院之中。
“这是……”
“异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