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和外表下叫我是兽人也不对啊!!”凯尔拉丝伸着嘴巴就要咬过去,但很显然瑞贝丝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
不,看起来是我想多了,凯尔拉丝无论什么情况也没在怕的。
瑞贝丝的表情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忍笑还是在憋笑,总之那种高若厅堂的冰冷似乎短暂地消失了一段时间。
“这个场景,有点让人怀念。”瑞贝丝轻轻地笑着,“用你们的话来说,是某种既视感。然而也是没有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东西。”
我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如果能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就好了。”
下个瞬间,瑞贝丝周身那种凌厉的气势却已经显露了出来,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我,似乎想要隐藏瞳孔之中的什么东西。
“你真的想要那个答案?”
一边克制住喊出“谜语人滚出哥谭市”这种想法,一边谨慎地说道:“你这句话本身也是在说谜语。”
瑞贝丝冷哼了一声,两眼似乎有些迷离的样子。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就没必要探索这一切了。”她看着我,但是眼睛却像是完全没有聚焦一样,只是在发愣,“我也是在找那个答案啊——而且现在也只有我能去找那个答案了,你只是不明白而已。”
瑞贝丝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没有说服我,但是我决定给你们个面子。”
她看向了凯尔拉丝,撇了撇嘴说道:“主要是给她的,她的力量让我感到迷惑,对一种不了解的力量下手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
我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在事情完全下定论之前,还是得小心一些。
“好了,我现在决定放弃对这里的毁灭。”瑞贝丝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奇怪的笑意,正是那种笑意让我微微迟疑,然而下一刻她这样做的目的才最终显现出来。
“如果我放弃了这里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这里的一切我都不打算毁掉,但是你也别打算让我来承接这一切,承诺是有限度的,而且我也懒得收拾这些烂摊子。”瑞贝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里的一切,1096个不死者,连同在地下囚禁的穷凶极恶的罪犯634人,还有来自亘古曾经追随我的人85893人,全都在这里。”
我的脸色逐渐发白。
她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样子:“一共87623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在外面还有大概2354位不死者还在潜伏期,他们本来是我下一次的实验材料,不过既然你打算做点什么,那么就干脆地交给你好了。”
瑞贝丝往前逼近了一步,用凌厉的目光看向了我。
你打算,怎么做。
她没有出声,可是气势之上的压力已经告诉了我她的问题。
“圣人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当的。”
凯尔拉丝呲着牙似乎已经打算找个地方给瑞贝丝来上一口了。
他们之中有——
【贵族(曾经的)】、【科学家(曾经的)】、【工人(曾经的)】、【冒险者(曾经的)】、【投机者(曾经的)】、【亡命之徒】、【地痞无赖】。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是——不死的。
数量巨大,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个小镇,到达一个异世界小型城市的人口数量。这些人已经脱离社会许久,而且大多都已经有了后代,这种大规模的老祖宗揭棺而起实在是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子的动荡。
而且他们是不死的。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在这个地方让他们回到正常的生命之中去。
让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你,果然没办法让他们失去不死者的身份,对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胆子大了很多。
瑞贝丝凌厉的气势微微一滞。
看到似乎有了点成效,我缓缓地说道:“换句话说,这并非某种续命的魔法也并非诅咒,而是来源于你的天赋。”
“……这些都是正确的。”
瑞贝丝有些疑惑。
“所以我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变成本来的样子。”我看向了凯尔拉丝,而凯尔拉丝则肯定地点了点头。
瑞贝丝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能做到?”
我点了点头。
瑞贝丝站在原地,凯尔拉丝仍旧呲着牙,就是看起来好像有点僵硬。
“……这不太符合我的理念。”瑞贝丝似乎有些混乱,“你在夺取他人的生命。”
“他们本来不应该活着了。”
“但是他们现在活着。”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因为有你,而且你也没有救了所有人,你只是像个任性的公主一样,随便走到什么地方,看见了谁就给他们一点点恩惠,看起来似乎是慈悲的,但实际上你只是在满足自己,更何况你把他们变成了不死人,到最后死了都不如活着更好。”
瑞贝丝抬起头,略微有些疑惑地问道:“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性对吧?”
我一时语塞。
她缓慢迟疑地说道:“所以啊,你看活着有什么不好,如果所有人不会死去的话,这样面对灾难大家不就都可以快快乐乐的了嘛?”
“那样的话,和会思考的石头有什么区别。”我看着她,用力地踩了踩脚下的大地。
这片大地的基石,来源于86527个被埋葬的不死者,用来维持这个越来越强的界域。
“不再死去,人类将会失去面对灾难探索的勇气,这股勇气,是支撑着人类在黑暗的年代中踯躅行走的动力。”我嗤笑道,“看看你现在的不死者社会吧,因为失去了死亡这种东西,所以人的感情在逐渐麻木,失去了新生,所以人的希望在逐渐地失去,如果所有的生灵真的如同你所说不再死去,那么我们的文明也就完蛋了。”
瑞贝丝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那么……我不能接受,也无法认同,但是你将会阻碍我。”
“面对灾难,活着才是唯一的希望。”
“那不代表不死。”我盯着她的眼睛,刚才那种凌厉的气势似乎已经完全影响不了我了,难言的沉默已经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