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子,真是三生有幸。方才在下与夫子论及一些佛门经义,收获颇丰,让二位见笑了。”
余正庭听罢眼皮直跳。殷有成?可真是起的一手好名字。
那一男一女两位学士听罢也是眼皮直跳。佛门经义?莫非是论及那金刚怒目,二人这就开始实践出真知了?
殷子安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继续说道:“不过来之前呢家中有个姓文的先生,应该是夫子的老友吧,曾有交代,若是在下此行有幸见到夫子,切莫忘了提醒夫子这天命难违,事不宜迟……”
一番话说的司马晦和上官朔二人云里雾里,可余正庭听罢却是一脸肃容,冷哼一身,转身走向马车。
殷子安微笑着“告辞”,也不知是与谁说。
两位学士也先后辞别殷子安,回到马车上。
做完这些,殷子安一脸笑意地站到路边,不知从哪又摸出一个果子啃了一口。马车自其身边经过,殷子安挥手大声道:“余夫子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
殷子安得知白起偷跑出城一事是在回到客栈的时候。
半个时辰前白月儿还在那客栈门口当街坐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过往路人避之不及。好在当下没到吃饭的时候,不然就凭白月儿这幅虎狼姿态,客栈老板恐怕得跪下来求着这姑奶奶移驾。
此番没能等到殷子安回来,白月儿索性留下一张字条,并吩咐客栈掌柜在殷子安回来后交给他,而后便独自出城去。
殷子安在看到字条时只见到上面歪八扯扭八个大字:白起出城,速往北门。
“掌柜的,那丫头还有说些什么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殷子安当即向城外赶去。
此前殷子安曾吩咐白月儿留意白起的行踪,璞玉试过后要不了几日白家便要打道回府,在此期间难免有在璞玉试中憋了一口气的孙家弟子会找上白起的麻烦,而白家弟子如今大都正忙于宗门内比,对于白起基本上是无暇顾及。对此殷子安的说法是能暗中帮一手就帮一手,毕竟是自己的一个记名弟子,在这特殊时期多加照拂一些总归不是坏事。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日那些个孙家弟子倒是出奇的安分守己,就连那白家的门槛都没踏进过一步。
这日白月儿正在东市闲逛,却见得一道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地从那木匠铺里走出来,向北门跑去。白月儿定睛看去,此人不正是白起么,他怎会出现在此?
白月儿一时间苦于寻不到正在平遥城西边数十里外的殷子安的踪迹,没法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于是就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那孙家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甚至就连白家众弟子都没发现这小子的诡异行踪。这要不是白月儿恰巧从这东市路过,岂不是就让这小子瞒天过海了去?
最后实在放心不下,白月儿苦等殷子安却不得见,只好自己追出城去。白月儿先前就在殷子安那得知白家的遭遇和白起的身世,自问对这个不经世事的白家毛小子没什么厌恶,而且在见识过他在璞玉试上极有魄力的舍己一剑之后,更是对其平添了几分好感。再加之殷子安对其照拂有加,白月儿更没有对此置之不理的道理。
当下白月儿与殷子安二人相继出了北门,殷子安循着白月儿一路留下的标记沿途来到江畔的芦苇荡中。
此地四下无人,殷子安更是难以分辨方向,只能依靠白月儿留下的线索一路向前,路上难免会想到这小子平白无故跑来此地是个什么道理?好在一路上殷子安依稀见到了一些渔家打渔的木船和渔具,至少说明此地还是有人家居住,那白起此番是前来此地寻找何人?
正想着,殷子安隐约听得前方吵闹,而白月儿留下的标记也在这附近戛然而止。
殷子安拨开面前的芦苇丛,终于见到手持绳镖的白月儿。后者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看向殷子安。
殷子安正要上前,却见四下走出十几道人影,将二人团团围住。来者皆是披头散发,面无血色,姿态极为怪异,那双眼中尽是青白混沌之色,没有一丝生气。
殷子安双眼微眯,右手按剑在侧。
“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