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走到今日咱们花费了多少力气,也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妥协,只是想到我和吴非虽然是同父异母,只是终归是兄弟,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想想还真是有些可笑。”
“自古世家历来如此,不只是公子如此,那些历朝历代,天下间的雄主,不少人不也是如此,弑父弑兄之人数不胜数,可只要能做出些事情来,后世之人不还是依旧要歌功颂德?”
吴耀一笑,“这么看来倒真是我想的有些多了,你说的在理,只要我日后做出大事来,自然没有人能够多说什么。那就让我这个兄长作为我登高的踏脚石。”
他眉宇之间闪过几分狠厉,“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倒不如把事情做绝。”
“既然他不来,那咱们就过去。不论如何,今日我都要见到他我这个兄长的尸体。”
吴平抱拳称是,转身开始招呼起手下人。
既然只有这一条路,只要顺着这个方向找过去就是了。
吴平知道吴耀还有一个顾虑没有说出口。
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虽说如今家主那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吴家到底不是他们只有他们一个主脉。
一旦被人定下了杀兄上位的名头,即便日后吴耀继承了家主之位,只怕也是步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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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另外一侧,断眉汉子那边见吴耀有异动,立刻带着手下之人围拢了过去。
双方本就相距极近,很快就撞在了一起。
吴耀看到为首的断眉汉子,心中一跳。
“勇叔,你这是何意?”
吴耀常年跟着吴三爷厮混,自然知道这个叫吴勇的汉子既是吴三爷过命的兄弟,也是吴三爷真正的心腹。
断眉汉子笑了笑,“二公子问我是何意,那二公子此时不在家中,出现在此地又是何意?如果是出来游玩,那公子出来的未免太远了些。”
他扫了一眼,“何况公子带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些。”
“那勇叔又为何会在此地,又刚巧和我碰到?”
吴勇毫不避讳,“自然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是随着公子一起来的。”
吴耀笑道:“我这次出来是受了我爹的命令,做一件大事,难道三爷爷要干涉不成?”
吴耀知道,只要他如今他咬死了是吴勉让他来行事,到时候尘埃落定,吴非已死,吴勉无论如何都会把事情认下来。
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吴家,就只剩他一个公子了。
吴勉再也没得选。
汉子摇了摇头,“我家老爷自然不敢干涉家主行事,只是……”
汉子一笑,“只是想必家主也做不出这种遣子杀子的事情吧。”
吴耀笑眯起眼,“这么说三爷爷是要阻我了?”
“我家老爷在我出门前和我说,吴家人就要兄友弟恭,即便做不到嘛,也不能有兄弟相残。
的祸事。这是吴家这么多年来的规矩,我家老爷遇不到也就算了,可被他遇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难道公子想要破了规矩不成?”
吴耀笑了笑,揉了揉手腕,他早就知道这个家中的三爷爷未必会站在他这边,事到如今,果然如此。
好在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还是当年他从这个三爷爷身上感悟出来的。
人嘛,终究只能靠自己。 @
求人,不如求己。
他抬起手,朝着身后招了招。
吴平等人已经按住腰间的长刀。
只要吴耀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出手和吴勇等人决个胜负。
吴勇自然也不会退缩,他这辈子见惯了腥风血雨,如何会让一个后辈逼退?
一时之间,林中剑拔弩张。
而在众人身侧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朝清秋正靠在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
家族争权,兄弟相残,真是这世上最为有趣的戏码。
朝清秋微微抬头。
头上是枝蔓交联,交织成网。
更上面,日光下照,被树叶枝条切割成一片片细小光点。
更高处,是青天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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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里,吴非还在和王越谈着日后回到吴家之后的布置。
他原本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是今日心中忧郁,难免就说的多了些。
王越听的频频点头,觉得吴非说的确实在理。只要被吴非回到吴家,确实有翻盘的可能。
吴非摇了摇头,今日的酒水喝的也不算多,只是不知为何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