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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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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可以效法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规格,建造一正一副两个王都;以比同实封亲王/银台殿的规制,开朝理政和治国。别处的诸侯外藩,只能在书面文字上叫国主、邦君;西河李氏的当主却可称孤道王。

    也算是大唐宗藩体制之下,那最为显赫的一门三家之外,最顶级的宗室封国之一了。或者说,在例行大朝礼仪的排位上,甚至还要比江畋前身,所涉及的夷州通海公室,以及可达鸭入继的海东公室更靠前。

    能够与之比肩的,也就是包括已入主扶桑藩,或是成为天竺某地共主的,另外几家皇族宗亲;但在实际的控制力和权柄上,乃至领地范围和军民规模上却远远不如。就连宗藩安东的燕山王府都要略输一筹。

    但也因为距离中土太远,万里之遥的鞭长莫及之下;除了些许常驻的使臣,求学、游历的藩族子弟之外,平时在国朝中枢的两京之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和影响力;就算江畋也只见过其中某个家族成员。

    当然了更关键的是,在如今的西河李氏当中,也许就隐藏着当年最大的秘密;也是江畋来到这世界之后,就一直追寻到现在的某种最终答案。就在一路的攀谈与介绍之间,江畋一行也沿着盘山道辗转直下。

    却见数骑突然迎面飞驰而至,为首的乃是一名身形窈窕而矫健,黑衣蒙巾的女子。却一位先行前往山下驿站,探路的同行向导。也是那位在拍卖会上被当做当众受辱的道具,却暴起反抗差点逃走的飞红巾;

    作为与那些妖异现场激烈对抗的后果,她全身有多处骨头被打断;器脏破裂受损,差点就丢掉性命。因此接受了江畋提供的,另一套特殊救治的方案;虽然在短时间内伤势尽愈;但也畏光厌热且性情大变。

    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对于造成这诸多人伦惨剧的真凶,及其幕后组织“重光”的刻骨仇恨。为此,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自身变化,并愿舍弃过往的一切;接受试炼和考核。只为了有机会追逐真相并复仇。

    至于队内的第三位向导,那位仅以身免的义从首领曹元深;则更多是为了这位“飞红巾”,才主动加入进来了。相比另外两位同样仰慕“飞红巾”,却因这番变故打击;陷入一阙不振或是颓丧退缩的同伴。

    他其实也在事后也因为,未能识破陷阱和叛徒的身份;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当中。口口声声无颜相见那些横死其间,连尸骨都找不到的部下家人。并跪在江畋临时驻地内,乞求获得一个弥补和自赎机会。

    因此,当下随队的三个向导,有两位已没法回归正常的生活;而剩下唯一一个正常人,还有严重的心病和魔怔。只是看在他们过往的活动范围,正好与后续调查的方向和目标重合。江畋这才略微借助一二。

    正在江畋思量之间,他再度看见了远处的旷野中,奔滚而起的大片扬尘。片刻之后,又变成了冲上林木稀疏、石子铺砌的大路,成群结队、呼啸而过的杂色骑手;在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声中,追索着什么?

    但是,在看到江畋一行所打出来的,代表安西官府身份的赤纹行道小旗;以及环绕在路边,身形精悍和气度沉峙,持械罩甲的内行队员之后;终究还是没敢凑上前来兹扰和盘问什么,就相继呼喝追逐远去。

    从这些追逐人等的形貌和服色上看,其中的成分颇杂;既有尖帽大袍的本地藩人,也有皮冠毡衣的游牧部民;更有一些短褐半袄的市井之辈,或是夹衣披发的商贾之流。但真正做唐地装束的却一个都没有。

    因此,在这些奔驰追逐的骑手,都依次掠过大路之后;江畋却没有启程上路,反而对着凑在一起吃草的小群驮马道:“好了,你们可以出来,与我好生说说,为何受人追逐,不若,我就将你们直接送官。”

    随即,从驮马中卸下堆放的行囊中,就站出来一双灰头土脸的青年男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拜谢道:“多谢官人的援手之恩……请官人明鉴,小人及小妹亦并非作奸犯科之辈,只是不幸家中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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