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接应。
如果看到谁快掉下去了,接应的弟子立刻用绳索法器把他拉回岸边,以免摔下黑潮魂飞魄散。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不过时代一直在进步,像这种大型的集体探索,基本上目前已经不会有太多的伤亡出现了。
率先登桥的自然是天渊宗弟子,他们都是宗门内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踏上灵桥后如履平地一般,面不改色,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有弟子在对岸发出了信号。
其余宗门也立刻跟上,一时间,本就不大的灵桥顿时被一个个窜动的人头给淹没。
天衍阁的几位眼看就要轮到他们了,带队长老修然转身嘱咐道:
“你们也赶紧过去吧,我等长老等你们过去后随后就到……记得如果有谁撑不住黑潮腐蚀意志,旁边的人记得帮衬下,绳索法器接应的弟子终究有限,难免会有来不及的时候。”
左零轩平时随便不正经,但他现在毕竟是领队的大师兄,当下也十分认真地拱手行礼:
“谨遵长老之命。”
话落,他便招呼着光头道士、隗桑小师弟等一众天衍阁弟子,跟在前一个宗门之后踏上了灵桥。
《大明第一臣》
不远处,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两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修士见了,也连忙动身,跟在天衍阁身后走上灵桥。
如果是往年,上灵桥之前还要检测一下宗门身份,防止不是宗门大比决出的宗门浑水摸鱼。
不过今年宗门大比压根就没有举办成功,自然就少了这个环节,取而代之是远超历年数量的宗门前来。
一时间,在悬崖接应的弟子有点忙不过来了。
“啊……啊啊……你們不要过来!”
灵桥之上,一名修士目光空虚,身上有黑气涌动,也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一声哀嚎之后,整个人脚下一空,整个人穿过了灵桥,朝着下方胸有的黑潮摔去。
悬崖边接应的弟子见了,连忙驱动绳索法器,一条晶蓝色锁链像是炮弹一样飞出,半空中就射中了那名坠落的弟子,随后便立刻施法往岸边拉。
……这样的场景每隔几分钟就会发生一次,如果是往年通过宗门大比精挑细选的仙道精英,还不至于会有这么多心智不稳的人参加。
但今年没有标准,换言之,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来混一杯羹了。
没有自知之明的阿猫阿狗一多,接应弟子却还是按照历年的规模分配,数量失衡之下,自然有些忙不过来。
“我不是和尚……我不是和尚!我是道士!我天生秃头!不怪我!”
天衍阁的众人走的好好地,光头道士突然发出一声哀嚎。
隗桑与左零轩等人一愣,刚转过身来,便看到光头道士捂住了自己闪闪发光的卤蛋,目光呆滞地念叨着:
“我不是和尚……我不是和尚……”
“……”众人。
这心魔有点奇葩,还真没见过。
光头道士在天衍阁诸位弟子眼中,一直是一个成熟稳重、憨厚又不失智慧的形象。
却不曾想,隐藏在他内心之中的恐惧……竟然是这玩意。
反差有些过大,一时间众人有些发懵,竟是没反应过来临行前修然长老提醒他们要照应的话。
滋滋滋——
宛如老式电视机卡屏的声音响起,光头道士脚下一阵虚浮,霎时间,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立脚点,身体穿过灵桥,开始往下掉去。
“大和尚!”隗桑小师弟惊呼出声,下意识喊出平时的外号,殊不知这是在伤口上撒盐。
左零轩恍然回神,连忙想要去拉他一把,可惜他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光头道士应该抓住的手,已经不是他的了。
就在光头道士即将坠落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净如女人、却有着明显因为练剑而磨出茧子的大手,突然从一件黑袍中伸出,稳稳地扣住了光头道士的手腕。
光头道士两脚悬空,意识从幻觉与心魔中苏醒,还没来得及回神,就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了一道好似千钧重山的力量,整个人被朝着上空抛去。
“啊啊啊……呜哇……”
光头道士被扔至上空,翻转了一整圈。岸边的接应弟子终于空出了手,连忙操纵一根法器绳索射向了他。
直到光头道士被接回岸边后,天衍阁的众人才堪堪回过了神。
左零轩作为大师兄,人家救了自己的师弟,于情于理应该道一声谢。
他抬步上前,打量了这两名穿着黑色斗篷的怪人,拱手道:
“多谢道友相助。”
“不用……咳咳。”
斗篷人刚想要随口回一声‘不用谢’,半途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压低了声音,用像是感冒了一般的嗓音说道:
“举手之劳。”
言罢,他像是刻意想要保持距离一般,拉着身旁的另一个斗篷人,从天衍阁一行人身旁走过。
左零轩目送着二人离开,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是错觉吗?
“那人刚才反应好快,我都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单纯的隗桑小师弟赞叹道。
左零轩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想了半天无果,也不再深究,带领着天衍阁弟子继续前进。
……
“好险……应该没被看出来。”
许守靖往后瞥了一眼,确定看不到天衍阁一行人的身影后,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他原本是想要跟在天衍阁身后,有什么事情好照应一些,毕竟左零轩算是他在天南洲为数不多的熟人了。
可没想到,刚才顺手救了个穿着道服的和尚,差点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
天渊宗还在前面虎视眈眈,许守靖这会儿可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只能拉着苏浣清赶紧离开。
现在暴露的危险解除,许守靖轻叹了一口气,不只是想到了什么,感慨道:
“这黑潮水确实诡异……就刚刚在灵桥上走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给我重复播了快几百遍楚姨替我挡刀的画面,简直太恶劣了。
不过我还好,这点程度还能承受住。浣清,你怎么样?”
说着,许守靖偏头看了眼苏浣清。
上桥之前许守靖就担心自己承受不住黑潮水的侵蚀,毕竟在东皇城他就有一次被心魔吞噬心智的经历。
反观苏浣清应该就没什么事,在许守靖的印象里,苏浣清一直是一个始终会保持理智的女人……
嗯?
许守靖见苏浣清没有反应,又抬手按着她的肩头摇了摇。
“浣清?”
苏浣清还是不搭理他。
许守靖顿时有些心急,撩起苏浣清的斗篷帽一看,发现她此刻竟是双眸空洞无神,如梦呓一般嗫嚅着薄唇:
“苏烬……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许守靖。
之前还安慰我来着,怎么现在你自己还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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