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手掌的刺痛感让许守靖也跟着冒出豆大的汗珠,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控制着指尖划过仇璇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啊嗯……”
仇璇玑嘤咛了一声,风容表情不变,眉间却有些扭曲,似乎在忍受着身上游走的怪异感与业火焚身的痛楚。
没有灵气的排斥,‘沉默真气’在仇璇玑的体内如同鱼儿入水般畅通无阻,很快就破坏了她的五行平衡。
业火受到压制,在一瞬间的示弱后,立刻进行反扑,似乎是想要夺回体内五行的霸主地位,许守靖只好持之以恒的用真气与之缠斗。
随着时间流逝,业火终究是顶不住万古唯一‘五行绝脉’的含金量,渐渐失去了声息。
烛火在不知不觉间熄灭,红烛化成了一滩蜡油。
此时正是深秋,室内的空气却如同在沙漠中暴晒般炎热。
仇璇玑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拿起红纱披在身上,遮住勾魂摄魄的玉体。
她转动身子,视线中的场景由模糊到清晰,最终聚焦在了白衣公子有些扭曲的脸上,瞥了眼许守靖发红的手掌,出声道:
“结束了?”
“嗯……”
许守靖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底多少还是有点郁闷。
刚才该摸得不该摸得基本都摸了,不过他手被烫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一开始就摸不到,那还好,毕竟本来就没有进展到那个地步嘛,怨不得谁。
可这种明明摸了,但没完全摸的状态,反而让许守靖有些无语。
我这是占便宜了还是没占?
不过现在治疗也已经结束了,他想了下,也没有理由继续赖着了,就打算告辞。
“你觉得……我该有怨吗?”
许守靖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
仇璇玑沉吟了片刻,抬眼直视着他:
“你觉得,我该对父皇把江山扔给我这件事有怨吗?”
听她又说了一遍,许守靖才恍然大悟。
这是因为上次看到他一时兴起教育仇伤云的场面,又开始自我脑补了?
原本许守靖想说个官方回答,但在看到仇璇玑微冷的眼神中透露出地威胁后,他咽了口口水,想了下,出声道:
“人与人的体质……啊不是,人与人的想法不能一概而论,我只能说帮你参考一下。”
见仇璇玑沉默,许守靖干咳了下,认真道:
“若是朝堂上那些大臣,只会强行认为你大公无私,为了一个终将不属于自己的江山尽心尽力把持朝政十三年,这么伟大的事情,如果心中有怨怎么可能坚持的下来?不应该早就跑路了吗。
如果是仇伤云那小子,你要说你有怨,他估计当场支持你退位不干了,心里都有怨了还要打白工?……呃,我不是在说他没主见……虽然确实挺没主见的。”
仇璇玑没有理会许守靖最后编排自己弟弟的那句话,而是沉思了一会儿,出声道:
“你觉得,我应该接受哪一种?”
许守靖像是意料到她会这么问似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都可以接受,大璃人最擅长的事情不是折中吗?你完全可以心有怨言的情况下继续兢兢业业,直到把皇位传给仇伤云。”
——
许守靖一脸虚脱地从仇璇玑的屋子中走出来。
看着很像是被掏空了,事实上确实也被掏空了。
不过被掏空的不是那啥,是真气。
仇璇玑再怎么说也是涅槃境,其反噬业火的强度也不是许守靖这种勉强算是灵枢炼体能够承受的。
可以说,这次镇压业火,基本上全靠硬灌。
赵扶摇看到许守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像是早用准备那般,适时的递过去一块干毛巾:
“完了?”
许守靖神色一怔,愣愣地结果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随口答道:
“嗯……完了,这样就算是治好了?”
赵扶摇面无表情地摇头。
“没……没好?”许守靖擦拭背上汗水的手一僵。
还要再被榨一次?
“是还没完全好。”赵扶摇瞥了他一眼,看向了别处,平静道:“她五行错乱有一部分原因是旧伤,但更多的是道心不稳,如果不重塑根骨,只凭借外力治疗,最少也要一年左右。”
“一年?!”
许守靖瞪大了眼睛,这次他都半条命没了,一年……开玩笑的吧。
赵扶摇不用猜都看得出他心中在想什么,微微叹息了一声:
“对现在的你来说确实吃不消,但也只是‘现在’。”
许守靖闻言一愣,倒是从赵扶摇的话中听出了莫名的意味,连忙道: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该突破了。”赵扶摇淡淡地说道:“你此次从陨龙渊回来,炼体明显已经达到了灵枢巅峰,剩下只要我帮你引气,就能突破到化水境。”
许守靖呼吸重了几分,眼神中满是兴奋。
化水境!
通脉与灵枢,其目的都是炼体。
你要说这是修仙吧,虽然也算,但毕竟与灵气没啥关联,看许守靖之前天天练武道都能和灵枢通脉差不多就能知道真没啥含金量。
然而到了化水境就不同了,灵气入体融入全身血液,这可是实实在在地化天地灵气为己用。
可以说,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入了仙道!
许守靖不知道自己等着一天等了多久,从记事起得知自己无法修行时,每天晚上都在想若是自己有灵气的话会怎么样。
一年复一年,一日复一日,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少主!少主!!”
就在许守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小黑屋拉着赵扶摇双修时,荆铭拿着一沓子文书跑了过来。
许守靖眉峰微蹙,这货不是被他踢飞了吗?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平常不是巴不得趁着这种机会跑青楼吗?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摆一下少主的架子比较好,便出声训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我龙玉门要时刻镇静自若,这样才符合大门派的风骨。”
荆铭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手里举着文书,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兴奋:
“不是啊少主,我……我查到了!果然都和您想的一样!”
“什么事……卧槽,真的?!”
许守靖漫不经心的神情一僵,旋即一个激灵,惊呼出声。
这一声在院子回荡,传到了将军府,吓醒了虞知琼母女后,又吓得街边收摊的鱿鱼摊老板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鱿鱼摊老板愤愤地对着院子“呸”了一声,暗自说了句“大晚上的鬼叫什么”,便悻悻然推着摊子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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