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夜人论坛。
准备了那么久的比武大会突然取消,肯定发生了某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光在这里想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楚子航猜测此刻的守夜人论坛一定很热闹。
确实,没错,现在的守夜人论坛完全就是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各样的消息满天飞,还一个比一个离谱,有的说密宗死灰复燃的,有的说龙族大面积复苏的,这还不算什么,还有的人信誓蛋蛋的说世界末日就要到了,在世界屋嵴有唯一可以活命的诺亚方舟,比武大会办不下去的原因就是那边即将开打,很快人脑子都要给打成狗脑子,谁还有功夫办什么比武大会。群魔乱舞持续了好一阵,渐渐的,一条消息浮上大众视线。
s级失踪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昂热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隐瞒路明非失踪的消息,这是卡塞尔的s级,也是混血种有历史记载以来第一位斩杀龙王的存在,路明非失踪的消息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严重,其影响力才刚刚开始酝酿,一个又一个组织,一个又一个的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几乎是以上世纪地理大发现的架势,他们把人手撒向这个世界。
一场没有硝烟的竞赛就此展开。
而这场漩涡的中心,引起无数人目光聚集的关键人物,卡塞尔的s级路明非。
正从一场悠久的酣梦中醒来。
…………
摇晃。
左右的摇晃。
风中是海腥味。
路明非迷迷湖湖的睁开眼。
眨眼,眨眼。
感觉是很闭塞的空间。
他觉得口渴。
下意识的张开口,从喉咙深处发出音哑难明的声音,听不清,只是意义不明的几个音符。
有脚步声靠近。
很奇怪,明明已经这么难受了,还意识模湖,他居然还能在脚步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这几乎就是本能。
路明非绷紧全身肌肉,体内似乎有什么蠢蠢欲动,但转瞬又归于沉寂,悄无声息。
“醒了,醒了!”
“那家伙醒了!”
路明非听到有人在喊。
奇怪。
这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语言,他却能顺利的理解其中意思。
舱门被一把推开。
“我听到了哦!”
“你这家伙!”
“肯定醒了吧!”
“是男子汉就别给我装睡!”
“起来起来!给我……”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喉咙被捏住了。
就像是被天敌盯上了那样。
这种在生死间游走的感觉。
从未有这一刻,他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但是,想象中的死亡并未到来。
捏住他喉咙的手松开了。
一声沉闷的响动。
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劫后余生般瘫软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恶狠狠的转身,要去找那个混蛋。
捡漏木板搭的床上空无一人。
低头一看,这才在地上找到那个该死的家伙。
抬起脚,就要踹下去,看了看那人虚弱的脸,到底还是算了。
他哼了声。
“饶过你了!”
路明非再次醒来时,床边放着一碗水。
它是用一个不锈钢饭盒装着的,洗的不是很干净,但对于现在的路明非来说,干净不干净都不重要了,他口渴的厉害,就想喝水。
迫不及待的把水喝完,路明非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还不等把饭盒放下,一阵摇晃,路明非差点没滚下去,好不容易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这到底是……
一开始思考,脑袋就剧烈的疼起来。
路明非晃了晃头。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里又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路明非跌跌撞撞的下了床。
鬼使神差的来到舷窗旁。
他往外望去。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
极目远眺,一直远眺到视线的尽头,就算如此,也看不到丝毫陆地的影子。
这是……海?
他把头用力捂住,这种疼痛真是难熬,就像是即将裂开了一样。
终于,过往的回忆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就在这个瞬间。
是的,他都想起来了。
放下捂住脑袋的手。
因剧痛而显得狰狞的面容也逐渐平静。
平静的望向舷窗之外的海。
“我叫,路明非。”
他看着舷窗之上自己的倒影,皱皱眉。
“这是……何物?”
琉璃么?
可路明非从未见过这般剔透的琉璃。
莫非九州还有他未曾见过的能工巧匠?
多看了两眼舷窗,路明非将视线从上面移开,转而思考起其他事来。
如今这情形……又是怎的回事?
他从小跟着师傅和小师妹习武,后与那书生一起,逐鹿天下,历经二十余载,方才定鼎九州,书生也成了小皇帝。
只可惜自己虽是成了天下第一,但到底未曾成就武圣,于是在天地阁读了三年的书,创下一门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功法,正是准备散功重来,好去那武圣境界一观。
不曾想,刚是散功的关头,便是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置身于此。
路明非感受一番体内,便是轻咦一声,这劲力……莫不是他那仍只存于设想之中的开天劲?
自己不是刚散功么?
这非人规模的开天劲又是从何而来?
路明非百思不得其解。
他下意识调动劲力,却是闷哼一声。
奇怪,奇怪。
自己体内的劲力,自己竟是动用不了。
“喂,你这家伙!”
路明非回头,看到舱门口靠着一个人。
是了,难怪总觉得这个房间闭塞,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腥味,原来这里竟是船只上的一个房间。
“没死就说句话啊。”
门口的那人语气很不耐烦。
“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哑巴。”
“哈哈,哑巴。”
他笑了两声,很快停了,不自然的摸了摸脖子,神情有些心有余季。
奇怪的语言……
但我怎么就听得懂?
怪事。
路明非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说话啊!”
那人更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
“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挤进来。
他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岩石一般的肌肉将之撑起,一张脸很是凶恶,只是当他与人说话时,又会下意识露出憨厚的神情。
“醒了啊,小哥。”
他对路明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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