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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氛是如此焦灼。
有人抿了抿嘴。
有人把帽子摘下。
有人扯着领带,深呼吸。
黄金童时不时的扫向那个角落。
路明非泰然自若。
“这橙子有点酸。”
他对邻座的女人说。
同时举牌。
S级还在跟。
他们的黄金童更加灼热滚烫。
是这个么?
台上的炼金手札万众瞩目。
主持人介绍这是作者不明的神秘手札,记载的知识晦涩深奥,拍卖会请动的专家也无法解读。
最开始混血种们对手札心存疑虑,曾经也不是没出现过类似的事件,某混血种斥巨资购回的手札,千辛万苦破译,最后得到的只是一位炼金大师的生活随笔,想象中的炼金矩阵和高深知识,是一点也没见着。
神秘代表未知,未知就是不确定,同样一份手札,也许是无异议的随笔,伤春悲秋,也许就是禁忌的炼金知识,价值连城。
很少有人能准确的分辨。
如果有,或许,S级就是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投入这场竞拍。
路明非的态度很坚决。
无论多少人他都跟。
誓要收下这份炼金手札的决心一览无余。
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
路明非越是坚决,跟他的混血种也同样坚决。
高昂的价格,疯狂的气氛,一个又一个混血种退出竞拍,但有那么四家始终紧咬住不放,其余的人下意识屏息凝神,拍卖会规则,每举一次牌默认十万美金,这是普通人数年的工资,在这里却是以秒为单位往上跳着。
路明非皱皱眉。
“真麻烦。”
他都囔。
“六千万。”
这次他直接叫了个价格。
会场静得可怕。
路明非一口气把价格翻了一番。
四家混血种面面相觑,举棋不定。
资金还有,不是跟不起,但这是真的么?谁能确定不是S极又一次虚晃一枪?
六千万美金,不是小数目。
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主持人再次敲锤,进入最后流程。
有三家混血种抓起号牌,又放下,反复几次,摇摇头,瘫软地靠在椅子。
剩下一家咬咬牙,举牌。
敲锤停了。
继续竞拍。
“你不跟么?”
女人问。
“差不多了。”
路明非说。
“这样可不行。”
女人摇头。
“还得添把火。”
路明非皱皱眉,侧头,就见女人举牌,清脆的叫出一个数字。
“七千万。”
路明非目光诧异。
“你怎么?”
“毕竟是S级感兴趣的拍品,肯定有它的价值。”
女人笑着。
“你说呢?”
路明非摇头不答。
忽然杀出一匹黑马,谁也没想到,但混血种的反应很快,看似放弃的人陆续举牌,原来之前表现只是假象,他们从未放弃。
沉寂的场面有再次热闹起来的迹象。
迎头却浇下一盆冰水。
“八千万。”
女人举牌。
全场目光投来,他们看着这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或好奇或惊讶或猜测,各色情绪不一而足。
同时,有人眯着眼,摩挲着号牌,蠢蠢欲动。
还要跟么?
他们暗暗计算着得失。
主持人即将敲锤。
“九千万。”
女人举牌。
混血种们这才发现,原来她上次举牌后一直没放下,竟是为了此刻。
自己压自己的价。
真是疯了。
这时的女人尽管仍以面纱遮脸,但她的气场却如此高大,那双黄金童环顾全场,宛如女王巡视她的国。
混血种们忽然意识到,她还没有,把号牌放下。
一个念头浮起。
果然。
“一亿。”
她说。
鸦雀无声。
自己压自己的价,第二次。
这位该不会是觉得竞拍太无趣,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吧?
主持人手心都是汗。
这种只存在于和电影里的情结真实上演,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可说是不大。
敲锤。
空落落的锤声在会场回荡。
明明座无虚席,却怎的好似只剩下两人。
路明非和她。
三下锤落。
炼金手札的归属明确。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向这边走来,一亿美金的单子,按照规章制度,他们必须请这位女士验证财力,否则她就得赔付一大笔的违约金,。
“感谢你帮我妹妹的忙。”
她起身,对路明非说。
“那孩子让你多费心了。”
她微微鞠躬。
“客气了客气了。”
路明非连连抱拳。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在聊,有心人也暗暗观察,于是,很少有混血种注意到,此时台上的拍品,一只怪模怪样的青铜盒。
主持人只说这是未知的器具,但历史悠久,或许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几个人举牌,比起上一场炼金手札的热闹,场面只能说是冷清。
最后以三百万成交,有之前一个亿的天价对比,区区三百万完全让人提不起精神,而且经过上一场激烈的角逐,混血种的精神都有些萎靡,那是亢奋后的回落。
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喝水,有人在暗暗关注路明非。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女孩跟着工作人员走入后台。
路明非重新看向主持人和拍品。
他去拿水果。
有人主动把圣女果放到他手里。
“谢谢。”
路明非下意识说。
“不客气。”
这话里带着笑意。
路明非刚把圣女果放入口中,停了停,又继续咀嚼。
缓缓的,慢慢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看都不用看。
他伸出手,按住邻座那家伙的脑袋。
揉啊揉。
“真是的,哥哥。”
那家伙说。
和以前一样的语气。
和以前一样的声音。
和以前一样的叫他。
路明非笑的更开心了。
那家伙却很不满的样子。
“头发都乱了啦。”
小魔鬼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