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了显现。
那次过后,他便找了路明非,两人数日研究,方得了一门量身定做的特殊养神法。
如今也不知学长修行如何。
“到此为止。”
路明非笑说。
同时,他抓住少女肩膀,往擂台上一按,便无论零再是挣扎用力,也是脱不开身去。
少年扯开布条,晃了晃刘海,睁开眼。
“技巧有余而灵性不足。”
路明非点评着零的表现。
少女停止挣扎,安静战力,倾听他的指导。
这是难得的经验,以路明非的武道造诣,给与他们这些最高不过刚刚炼体的新人点评,实在一针见血,再是精准不过。
“还是那句话,你何时能转过弯来,就何时能于百无禁忌一途登堂入室。。”
路明非摇头,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给这女孩摸骨时所得的反馈。
或许与她的过往有关,也或许是受到言灵的影响。
少女竟如此坚定地将自身视作工具。
而非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类。
路明非也未多疑,他从小魔鬼那得了信息,原来这少女也如女忍者一样,是路鸣泽的人。
但小魔鬼说起零的神情却与酒德麻衣不同,路明非敏感的嗅到了故事的味道,也未深究。
或许,零之所以抱有自身是工具的奇怪认知,便是与小魔鬼有关。
这一个月来路明非也试图更正她的观念,可惜收效甚微。
少女的认知格外固执,似乎在她看来,工具是很重要的存在,若她失去了工具的定位,便无异于同时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无法,改正一个人的认知何其困难。
更何况,没准在零的世界中,工具便是最正确的认知也不一定。
且行且看吧。
下了擂台,豆豆抱着水杯啪嗒啪嗒的跑来,高高的举到路明非面前。
“喝水水!”
“谢谢啦。”
路明非笑着接过。
得到夸奖的小豆豆就开心的笑。
如今这小人儿几乎已是九州武道班的吉祥物,人见人爱用在她身上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说来豆豆尽管好动,还有一手挖蚯蚓的绝活,但却出乎寻常的懂事,弟子们站桩或者演练武技时,她就远远的靠墙蹲着,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只看不说,生怕打扰了大哥哥大姐姐们。
偶尔她也照着习武弟子的动作,伸伸胳膊踢踢腿,还嘿咻嘿咻的比着口型给自己配音,却注意着眉发出丁点声来。
别人呢势大力沉有如下山猛虎。
豆豆这就是一只啊呜啊呜的小奶猫。
路明非见了有趣,就一本正经的对她说。
“好好练,小丫头天赋异禀,我看啊,你就是下一个天下第一。”
豆豆就骄傲的抿着嘴,还是没绷住笑开了脸。
“天下第一!”
“哦哦。”
“天下第一!”
路明非看这小人儿欢快的模样,也淡淡的笑了。
…………
喝完水,豆豆又抱着水杯,积极的跑回去放好。
零面无表情的含着吸管,手中是一生装的皮卡丘款保温杯,黄色电老鼠笑容灿烂,与少女那张冷淡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说实话最开始路明非见这一幕还有些无法接受,心想少女难道跟楚学长一样,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只是单纯面瘫而已。
直到小魔鬼在每天的例行时停中骄傲的问了他一句。
“怎么样,我选的杯子,是不是和零特别配!”
路明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凝固的零。
忽然就顿悟了。
有问题的不是少女。
是小魔鬼啊。
他深深的未自家弟弟的审美感到担忧。
给一位三无萝莉配皮卡丘的保温杯。
多恶趣味才做得出这种事。
“傍晚五点,斜阳缀西窗。
“八月底,班内擂台赛,决出三个开门的名额。”
路明非与每个弟子对视。
“都记得了么?”
“是!”
他点点头。
“散了。”
路明非往更衣室走。
苏晓樯欲言又止。
那天散伙饭过后,小天女便找来了少年宫,说来本只是抱着看看的想法,可过来一看就给惊了,楚子航怎么也在!
而且看这架势,似乎还是在跟路明非学习武道。
本来的顾虑一下子烟消云散,路明非加楚子航,哪个仕兰中学的女生能拒绝这样的组合,就算习的只是公园大爷的太极剑法,只是每天见到这两个男孩就回本了好么!
但真正入了门,且签了一份厚厚的保密合同后,苏晓樯方才惊觉。
路明非所说的武,究竟为何。
她想起那一晚在窗台少年晃着拳头说的话。
“有不甘心么?”
“有的话,就习武吧。”
她无法预测自己未来的模样。
但苏晓樯知道。
未来的她一定会感激此刻的自己。
感激自己在高中结束的那个夏天。
推开了九州的大门。
那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
“有哪里不懂么?”
路明非笑着说。
“桩法还是武技,我记得你选的是五行天,让我看看……”
“不是。”
苏晓樯抿了抿嘴。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
路明非一头雾水。
“明天?”
不待他再问,苏晓樯已转头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路明非抓抓脸,满是迷茫。
然后身前就站了个,嗯,他低头。
少女纯洁到白雪一般的脸。
是零。
“明天,别忘了。”
她说。
路明非:……
等等,明天到底是!
路明非想这么说的。
但零走的比苏晓樯还要果决,高跟都在地面敲出了神圣的战争的节奏。。
“明天?”
路明非困惑的说。
他挠挠头,不再多想。
他继续往更衣室走。
就见一个圆头圆脑的女孩,矗在门口,低着头,偶尔左顾右盼,然后继续低……
她凝固了。
卡卡卡的抬头。
和路明非对视。
圆圆张了张口。
“是明天……”
路明非沉默的望着圆圆落荒而逃的背影。
无奈叹气。
“明天到底怎么了?”
他摇摇头,进入更衣间。
“老师。”
陈平安叫住他。
“你也来!”
路明非眼神狐疑且警惕。
陈平安迷茫的眨眨眼。
“这个。”
他说着,掏出一面金属块。
样式像是令牌。
巴掌大小,青铜色泽,路明非接过,他见正面刻着“天下”二字,翻过来,背面则是“行走”。
他咦了声,轻声念来。
“天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