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此刻正在后屋休息呢。
“姨母,”关山月正了神色,不再与她玩笑,“化骨宗武恶之死疑似是剑宗崔昊所为。我问了剑宗弟子,说是崔昊这五日里来找惜彤师妹了,我需得同惜彤师妹问问。至于姨母有心撮合一事,我知晓姨母好心,只是我听剑宗弟子说惜彤师妹早与崔昊两情相悦,是他们阖宗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愿做那夺人所好之事,也就没法领姨母的好意了。”
听见关山月说惜彤与剑宗崔昊两情相悦,古箐箐先是茫然,又有些怒意,“她说她对崔昊无意啊,我与她提这事时她曾说过她倾慕于你啊!”
“姨母,经我观瞧,惜彤师妹美则美矣,也天赋过人,但是心机太重,不是值得深交之人,我知姨母爱惜她才华收她做了嫡传,可我还是想劝劝您,多留个心眼,防范未然,不可轻信了她啊。”
刚收做了嫡传弟子没几年女徒弟和打心底疼了一百多年的亲侄子相比,于情于理都自然是亲侄儿更值得相信一些。知晓了喜爱的弟子对自己有所欺瞒,古箐箐神色恹恹,示意关山月若想找惜彤问话,自行去后院便是。
除了关山月这种喜欢睡觉,把做梦当作一大乐趣的个别对睡眠有特殊癖好的修士之外,修真之人筑基后也就基本上不睡觉了,都用打坐冥想代替睡眠。惜彤在后屋休息,多半也是在入定。这种客居他处的时候入定不会太过投入,关山月也就没有纠结“方不方便”之类的问题,得了古箐箐的首肯就进了后屋。
惜彤也确实是在打坐,面色有些憔悴,端的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关山月先没开口,注意闻了闻,这会儿在她旁边却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了,只有淡淡的熏香气息。
惜彤在入定中感知到了有人来,不紧不慢地收功睁眼,一见是关山月,忙站起身来,做出娇羞又故作矜持的做派。
原本娇羞美人应该是赏心悦目,关山月却由于对她印象不好,有带着怀疑和方便,瞧着她这副姿态就觉得颇为做作,有些厌烦。
“惜彤仙子,霄山说你在紫杉竹林触发了迷阵,破阵后灵力耗尽身体虚弱,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凌月真人关心,已经好多了。真人来找我,可有什么事吗?”惜彤问完,好像自觉说错了话,又接连摆手道:“不是说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没事也能来找我的,只要……只要真人您有空闲……”
“确实是有事。化骨门武恶身死,所受剑伤疑似无影剑所致。剑宗弟子王平说已经五日没有见过崔昊了,让我来问问你这几日可曾见过崔昊。”
惜彤闻言脸色一白,反应大得像被捉奸了似的:“我和那个崔昊没有什么的,一直是他在纠缠我!我……我自从七年前在寒水宗见到真人,就一心仰慕于你……”
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关山月看了心烦,但又不好直说“你死了这条心吧”之类的话,就打断了她,她那些表意剖白全当作没听见,不理会也就是了,“惜彤仙子,事关武恶和崔昊两条性命,还请先把情爱之事放到一边,这几日可曾见过崔昊?”
惜彤见关山月毫不动容,也就只好不再逃避话题,放出一套说辞来。听她将来,宗门大比后崔昊来找她,她本不愿见他,被哀求着最后一面说说清楚,一时心软就答应他见面去了竹林,谁知道一言不合崔昊竟然用禁制将她困住,直到今日才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