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就好像从书中走出来一样。”
“你这满嘴鬼话的嘴,我信你才怪。”
谢傅绕着她打量起来,腰细股尖腿雅,长发披垂,盈立静致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优美味道。
“这还是我认识的湘儿姐吗?”
秦湘儿见他眼神满是取笑,推了他一把:“少给我贫嘴。”
谢傅又被推回床榻去,笑道:“湘儿姐,别这么粗鲁啊,我从你就是。”换做别的娘子,谢傅可不敢说出这种轻佻的话,与秦湘儿之间却是无妨,反而有一种打打闹闹的轻松随意。
秦湘儿想着自己和可琴、横眉、宝书她们几个,将谢傅按住要剥他衣服,这小子拼命抵抗的场景,不禁噗哧一笑。
“现在我势单力薄,所以你敢拿老娘开涮是不是,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谢傅竟胆小的盖上被子,躲在被子里面,这是一种习惯,就像无论你多大多老,都会本能的敬畏自己的父母。
秦湘儿将他单手拎起来的时候,那时谢傅人还没她胸口高。
“你那么喜欢我的床吗?”
秦湘儿带着笑意走进床榻,一下掀开被子,看见谢傅绷直身体的样子,忍不住咯的一笑:“你这猴子还不下来。”
谢傅闭着眼神,深深呼吸一口,世间只有其一的芳香灌入鼻腔,这是湘儿姐的气味,也是家的气味,温馨而又让人陶醉:“我太喜欢了。”
秦湘儿看着眼前的男儿,这癫儿并不知道,比起他端庄,他放诞不拘的时候,有一种数不出来野性的吸引力!
她真的很喜欢。
其实她对谢傅有极强的占有欲,无论他是少年还是成年,这个男儿都是他的。
不觉间他已娶了妻子,我可是识他差不多十年啊!
一种强烈的不平衡感充斥心头,让她十分生气:“下来,不准睡我的床!”
噗咚!
谢傅被秦湘儿粗鲁的扯下床来,摔在地上。
秦湘儿一呆,心里有点担心。
谢傅嬉皮一笑:“好嘛,不睡就是。”
秦湘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沉声:“今晚不许睡,陪老娘喝酒!”
谢傅笑应:“喝酒那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酒之后什么德行,怕把湘儿姐你给非礼了。”
秦湘儿轻笑:“你这猴子要是真有本事,姐儿给你非礼又如何!”
说着拍开酒坛封盖,一股醇香酒味就飘散出来,冲鼻入脑,一下子就勾谢傅的酒虫子:“富水春?”
“是上好的富水春!馋了吧?”
谢傅笑笑:“这世间再无第二批的富水春不是已经喝完了吗?”
“我特地藏了一坛,等着好日子喝。”
“今天算什么好日子?”
“你我阔别重逢,不算好日子吗?”
说来好笑,她这坛酒原本是准备等谢傅娶妻时拿出来喝的,她这个当姐姐的,为谢傅想了很远,可世事无常。
“算!”
、谢傅应着爬起,在桌前坐了下来。
秦湘儿将酒倒入酒壶,为谢傅斟了一杯。
谢傅闻着酒香,肚子里的酒虫子已经在翻滚,不知为何却舍不得喝,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这酒喝完了就再没有了。
秦湘儿见他迟迟不动手,笑道:“怎么?当了大人,嘴养刁了,看不上我这酒了。”
“哪里,这是最后一坛富水春,喝完了就没有,有点不舍得。”
“酒常有,人未必常伴,等你我埋土,这坛酒还在,那才遗憾。”
秦湘儿说罢,豪情一饮而尽,酒水润红她的嘴唇,滋的一声:“快意。”
谢傅见状,也一饮而尽,一瞬间人都要升天了:“斟酒!”
两人连干三杯一解阔别重逢快意之情,秦湘儿这才打开话匣:“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吧?”
谢傅饮着酒,说起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
从遇到洪水饥荒到无锡县假冒瘟疫治服瘟疫。
从流浪在苏州城下到沦落在澹台府为奴为仆。
从苏州走到灵山文廷,从灵山文廷走到金陵,从金陵到神武峰,从神武峰回苏州,衣锦还乡扬州,从扬州到玉尘山,从玉尘山到雷渊宗,从雷渊宗到长安……
在灵山学文道……
在金陵力压群星夺得头魁,与王右通争雄……
在神武峰战一众仙子,直面东极真人……
回苏州当淮南道节度使,回乡娶妻……
上玉尘山斗大秦景教……
到雷渊宗手握雷神剑战太上……
随着酒劲,谢傅言语洒脱,情绪激荡飞扬,对于多次在鬼门关徘徊,却轻描淡写一言带过。
几年的经历简短说完,却已经半夜三更,酒也喝了小半坛。
秦湘儿感慨良多,觉得自己浪费了很多,她的生活看似灯红酒绿,热闹丰富,实则平淡无味。
正是眼前谈笑风生的谢傅,有一种少年与男人左右摇摆的朦胧感。
少年的形象让她感觉亲人一样的亲切感,舒适无需伪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男人的形象又清晰的让她怦然心动,让她有种女人的感觉,而不是一个姐姐。
他早已经是一个男人,而自己却还活在过去。
心中莫名伤感,这种伤感正如幼鸟长大,终究要离开母鸟的庇护,海阔天空才是他的天地。
从此两别,后会无期。
秦湘儿豪饮一杯,却是伤感再添惆怅。
谢傅已经半醉,托着下巴笑着秦湘儿:“姐儿,你好想不太开心。”
秦湘儿从他毫不掩饰的眼神,坐的歪歪斜斜的身体,就知道他已经半醉,清醒时候的谢傅绝对不会这样,完全可以称为谦谦君子的典范。
对于谢傅,她经常有一个疑惑,一个人为何有两种如此反差的性格,到底哪一种才是真实的谢傅,或者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两者皆有。
又或者他天生就是给浪儿,只不过是后天受书墨熏陶,将他浪荡的内心用温文尔雅包裹起来。
“谁说我不高兴了。”
谢傅笑道:“夜深人静总是多孤伤,这样吧,你给我唱首小曲。”
秦湘儿忍不住打了谢傅一下:“没有人可以叫我唱小曲。”
人却端着酒壶站了起来,一边舞蹈一边歌唱起来:
一壶好酒一轮月,满天孤愁相思夜。
酒中千年匆匆过,天涯眠云飞。
分晓珊珊,又剪烛朱盏轻放。
只愿月圆勿再缺,今夜伴月回。
……
今天一更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