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好嫁人?女儿也是不想坏了蓁蓁的名声。”
说到这,她猛的抬起头,“女儿实在不明白,去县令府做客,怎么阿奶说我算计蓁蓁?阿父可知是怎么回事?”
顾学之有一瞬的心虚。
转念又觉得权威受到挑衅,目带冷意的盯着女儿,见女儿毫无退色的迎视,里面涌着委屈和伤心。
一时之间,顾学之心软下来,心里的不快也退去。
母亲说的确实过份了些,亲姐妹之间哪里来的算计,这样的话岂不是挑拨她们姐妹疏远吗?
大女儿不善辩解,今日却不依不饶,也是被伤到了深处。
一会儿又要去县令府,再有亲事的事,顾学之也不想闹的太僵,他终是退让一步,大步往东屋走,随口道,“跟过来。”
顾韫跟上去。
东屋顾老太太还在骂着,顾蓁蓁也换了平日里穿着的衣裙,看到父亲和姐姐前后进来,又低下头。
“我说怎么能耐敢顶撞了,这是有倚仗了。”
“阿娘。”顾学之不待母亲多说,就打断她的话,“去县令府晚了不好,让钟氏带她们姐妹过去吧。”
顾老太太胡搅蛮缠惯了,今天被卷了面子,心里不痛快,儿子还过来拦着,火气更大,一双眼睛落在顾韫身上,恨不能戳出两个洞来。
顾韫进屋时就站在父亲身后,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不抬头,只是不时的用衣袖擦擦眼角。
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蓁蓁,叫上你们母亲,现在出发吧。”顾学之也不能深说母亲,回身见一旁站立的儿子,他张了张嘴,“阿城送你阿娘妹妹去吧。”
顾城应声。
刚刚才一屋子的人,最后只剩下顾学之和母亲,纪安也知趣的退出去。
没有外人,顾学之坐到炕上,“阿娘。”
顾老太太堵气扭头看窗外,也不看儿子。
“阿娘,阿韫刚从乡下过来,哪里知道与县令府要结亲的事,纵是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配个未来官老爷,那也是高价。”顾学之虽没有问怎么回事,不过从女儿的话和小女儿的穿着打扮,也猜出几分。
先前就是他们母子私下里商议的,周县令看过小女儿,中意的也是小女儿,顾学之没有当场应下来,实在是郭朗是个鳏夫,他觉得配不上小女儿。
又深知拒绝周县令会得罪人,回家与母亲商议之后,这才有了嫁大女儿的心思。
儿子低声下气的服软,顾老太太脸色才缓了些,仍旧老大不高兴道,“咱们不说,钟氏能不说?我看她就是觉得要高嫁,这才翅膀硬起来,现在不好好搓搓她的锐气,等她嫁人后还能帮趁娘家吗?”
“儿子明白阿娘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子。”顾学之上前给母亲轻手捏肩,想到总是沉默不语的大女儿,“阿韫性子沉默,不如蓁蓁讨人喜欢,就怕入不得郭姨娘的眼。”
“有何担心的,如今你也是官老爷,郭姨娘再得宠也是个妾,你没嫌弃郭朗是个姨娘的弟弟又是鳏夫,就是给周县令面子,哪里还有他们挑人的理。”顾老太太如今说话底气足了,谁让儿子争气呢。
这话说的糙,理却不粗。
顾学之的心才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