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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看着一旁的陈光年，在笑声之后就没有了任何的好脸色。
“老夫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的做事风格，他们说你是情非得已，你也不算是什么乡愿，也不是德之贼也。
但是，你做得不对，你也会付出代价。”
“当初我被冤枉，为何没人为我说话，我按照他们的路走下去，却又要如此对待？”陈光年知道海瑞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承认。
“我当不成您海青天，我这辈子也当不成你，但是凭什么我就该受欺负！”
“你被冤枉是他们的错，但是你做的事情又何尝是对的？”
“他们有错在先！”
“那就去该惩戒他们，别人错了去改变别人，而非是改变那个对的人。
这世间有这么一种人，他们比乡愿还要让人感觉到恶心。
那就是没有本事去改变错误，却转而去改变那个本来没有问题的人。
老夫曾经见过一个人，他事事为他人着相，任劳任怨，性格和善，待人务必真诚。
此等人他或许并不是大富大贵，这等品格却是甚好。
可他身边之人见他如此和善，便欺辱他，压迫他，让他越发的难受，越发的痛苦。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的不是那些欺辱他的人错了，也不是有人去为他出头，改变这一切。
而是告诉他，你这种人就是讨好型人格，你的错误就是你的好脾气。
欺辱他的人没有错，压迫他的人没有错，错的是他？
需要改变的人是他？
你且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哪家的道理？”
陈光年看着一旁的海瑞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久之前才说过，岳飞和秦桧之间。
如今这个问题再次被抛出来的时候，他却也成了局中人。
“这世间多时这般污浊之人，那又能够如何？”
“做自己的事情，能改变他人便改变他人，若是不能改变他们，就莫要为他人所改变。
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你们也都是满腹学识之人，什么时候这般的是非不分？”
“没能力去改变所有人，那么就只能去改变弱者，因为他容易改变。”
“一个人做的是对的，他就是弱者？”
“这就是如今这时间的道理，仅此而已。”
陈光年说完之后便说自己该醒过来了，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也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和海瑞谈下去了。
正如他所说他这一辈子也做不了，他可以敬佩，可以爱戴，甚至可以对他加以宣传。
但是他做不来，或者这辈子也做不来，也不想做。
他要做的是人上人，他要过的比任何人都好，为此他哪怕可以付出一切代价，舍弃身边的所有人也毫无问题。
他宁可在成功之后说一声孤家寡人，请来两三尊佛像来聊表安心，也不想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无奈的活着。
他陈光年，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人。
他也绝不只是一个人。
陈光年的决绝让海瑞也无话可说，只是在他离开之后那个满身背负着锁链的老人再次出现。
看着这一幕只是不断的摇头。
“他是一个好苗子，若非是我等，恐怕也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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