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道;“将军高明,此计可行。”
泗水河虽然宽阔,但并不汹涌,木筏放下去,秦军撑着竹篙,缓缓向前,第一只第二只一直到第五只,都是蹲踞着手持橹盾和长矛的盾牌兵,从第六只开始才是刀矛手,中间一路一共二十只木筏排成一排鱼贯过河,中间以铁钩相连接,漂浮于泗水之上。两翼位置,还有两排木筏同时强渡,同样前面五排是橹盾兵,但后面五排却是清一‘色’的弓弩战士,这是为了和对岸的楚兵形成对‘射’,掩护大部队过河用的。
进入‘射’程!柏溪一声令下,列队于河对岸的楚军登时万箭齐发如暴雨突至,无数只羽箭,在半空连接成无数条钢鞭,疯狂的向迎面的秦军战士扫‘射’。位于前五排的木筏,每一只上都有二十五名秦军,五人连成一排,橹盾高过头顶三尺,相互之间严丝合缝,盾牌倾斜六十度角,从半空而至的箭矢噗噗噗噗的‘射’中橹盾,噗噗噗噗落入水中,却没有几只能够夺取秦军将士的‘性’命,倒是负责撑船的战士接连的倒毙河中,一个战士倒下去,立即就有人补充上来,木筏依然顺流而上,飞速前进,离着岸边越来越近。
五排木筏越过河道半程,两翼的弓箭兵开始进入‘射’程。李必位于中间旗舰之上,红旗招展,登时之间,箭雨相对爆发,双方对‘射’的箭矢遮天蔽日,使正午的太阳都失去了颜‘色’。岸边的楚军弓箭手有所死伤,被秦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木筏滑行的更快了。
“发石机,快,给我打,狠狠地打!”柏溪手持利剑在岸边上蹿下跳疯狂指挥。轰隆隆的声响中,上百辆发石机被推到了岸边,一轮巨石猛攻之后,秦军前面的两只木筏全部被击沉,李必大为恼怒,脱下身上的铠甲,跳入水中,跳上最先的一只木筏,抢过撑船的木篙,厉声喊道;“盾牌兵起立,挡住石头,加速前进。”船上的盾牌兵登时站起,右手持盾,左手持矛,挡住石雨,挑飞箭矢,李必亲自撑船飞速前进,片刻之后,距离岸边只有不到十丈。
柏溪急了,一边命令发石机和弓箭手猛攻,一边组织一对长矛手列队于岸边,准备对登岸的敌军进行远距离的突刺。这些长矛都是特制的,专‘门’用来牵制渡河的敌军,长有四米对远来之敌,杀伤力极大。
秦军的鲁盾兵下肢中箭头顶被飞石砸中的不计其数,李必的船上最后只剩下七人,七人背对背靠着李必,将他严密的保护起来,把飞石和羽箭都挡开了。“轰!”船头终于抵住岸边,船上的战士一声兴奋的酣畅淋漓的暴喊之后,甩脱橹盾,提起长矛,就要登岸。
柏溪的长矛阵此时刚好派上用场,久候在岸边的长矛手,双臂灌注全力,向前突刺,跟随着李必的七名战士立即被贯穿身亡,满身鲜血倒在河中,好在李必身手敏捷,躲过了致命一*,只是小‘腿’被擦破一点皮。他身上没穿铠甲,一个鹞子翻身,退后十尺,岸边立即又是一阵狂猛的箭雨送上来。
第一只木筏既然已经接触到河岸,身后铁钩连接的木筏,也就成功的在水中搭起了浮桥,大部队源源不断的压了上来,可李必仍然无法上岸,无论上去多少人,不是被长矛戳死,就是被箭矢‘射’死,顷刻间倒在岸边的就有数百人,泗水河血红一片,死尸像爆炸后的死鱼一样翻着肚皮漂浮在水面上互相挤碰。
栾布在岸边急的跺脚,命令士兵吹响号角,催促李必登岸。
李必心中也着急,听到号角连连,简直心急如焚,突然一只长矛向他小腹刺到,李必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双手抱住长矛,锋利的长矛立即划破他的掌心,李必用尽全力,猛然一扯,长矛手被他带入河中,四米长的长矛自然脱手,李必翻转长矛,向岸边的一名楚兵刺去,那楚兵向旁一躲,李必哈哈大笑,趁势将*头‘插’入水中,身子轻盈一跃,一个撑杆跳,竟然越过一丈多宽的水面,跳上岸边。秦军中顿时喊声雷动,士气大振。
李必犹如虎入羊群,马踏‘鸡’棚,一只长*登时将岸边的一众长矛手杀的人仰马翻四散奔逃,他左冲右突,遇着身亡,手下全无一合之将,滩头阵地,登时‘露’出缺口。拥挤在木筏上的秦军士兵趁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个蚂蚱般跳跃过水面,登上水岸,开始攻杀。岸边的秦兵越来越多了。
柏溪连连跺脚,知道大势已(电 脑阅 读 .1 6 k xs . c om)去,拔出佩刀杀入战团,数刀之间已经结果了五条人命,可是,他杀一个,秦军就上来五个,杀两个秦军就上来十个,越杀越多,渐渐的,楚军竟然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了逃跑的迹象。守城的一方一旦城池被攻破,假若没有一定得凝聚力,那是必败无疑的。能够反败为胜者,古往今来少之又少。
半个时辰之中,秦国的三路木筏全部登岸,骑兵队伍顺着搭建而成的浮桥疯狂的奔驰过来。骑兵加入战团,战事立即呈现出一面倒的势头,楚军兵败如山倒,再也无法收拾了,再说本来也是寡不敌众,三万对五万,楚军士气不振,岂有不败之理。假如此刻项羽赶到,必然不是这种局面,这种情况也是群龙无首造成的。
士兵们心中的‘精’神柱子倒塌了。
柏溪不是迂腐的将领,他知道经过这将近两个时辰的大战,已经为项庄争取到了决定命运的时间,是该到了撤退的时候了,砍死一名秦国骑兵,跨上战马,纵声高喊;“回城,回城!”楚军看到主帅撤退,跟着纷纷的败退下来,秦军一路追杀,杀出去五六里,被身后赶来的栾布鸣金止步。
“不要在追了,小心埋伏,就在岸边安营扎寨,守住滩头,迎接齐王和王贲大将军过河,我们已经立下了头功,彭城覆灭就在眼前。”
项庄也知道柏溪打不赢,派他前去就是要拖延时间的,他好将消息送出城外,并组织一切力量弥补城防的缺陷,加设计陷阱请君入瓮。项庄身受兄长重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的国际形势他是明白的,西楚的命运他更加清楚,可是,没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任命的,有时候决定一切的不是武力,而是运气和命运。他甚至盼望着没准灌婴会在渡河的时候,突然落水溺死。
这个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因为柏溪的败兵回来的时候,已经带来了确切的消息,灌婴的王旗和王贲的帅旗已经到了河对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