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样的人有能力命令一个正三品大臣为他做事,而且还能做到这般毫无痕迹可循吗?”
“……”
“更何况,那位府尹钱晋锡本人也算是品性正直,我查过,九阿哥与他平时并不交好,所以,九阿哥也不见得能做成此事,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人……”
倾城这话说得有证有据,有板有眼。陶沝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可以辩驳:“那,如果是四爷和八爷呢?如果十四爷是借助四爷或十三爷的势力,而九九是托八爷……那样的话,或许……”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倾城没再出声,但她那双漂亮的黑眸一直深深地注视着陶沝,且一眨不眨。好半天,她突然从嘴里幽幽地冒出一句:“陶沝,你这是在为他开脱吗?”
闻言,陶沝立马闭紧了嘴,默默低下了头。她的确还是打从心底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的!
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了一起,手腕上的那串红豆手链也顺势滑了出来,陶沝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反倒是倾城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微微地皱了皱眉:
“陶沝,你还对他不死心吗?”
咦?陶沝当场震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倾城会突然冲自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她再度抬头惊愕地看向倾城,然后顺着对方的视线,一点一点地落到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红豆手链上——
不死心吗?
可能吧!
就像她至今也没有把这条手链从自己手上摘下来,她总觉得,这条手链系着他们两人的缘分,如果摘下了,那么缘分也会跟着断的……
不是不肯死心,而是即使她努力想忘掉这一切,却每每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过往——
想起,在毓庆宫的书房里,他曾那般深情地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说,你等我……
想起,在南苑的那个晚上,他曾大声质问过她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何位置,那般狠厉,那般决绝……那时,她甚至以为他们之间就此结束了,可是却没想到,第二天她骑马受伤的时候,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赶来了,甚至还在之后刺客前来偷袭之时,不顾一切地为她挡箭……
那时的情景,至今还清晰得仿佛历历在目……
包括——
他穿着侍卫的服装,瞒着众人偷偷跑去万寿寺里看她……
他站在畅春园的水塘边,笑着用手替她一点一点地抹去脸上的黄土……
那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失了大半了,所以,她才会那么义无反顾地想要帮他度过那个劫难。她曾以为,他之后会感激她的,至少,会相信她的……可是,大牢里的那一句“你该死!”,却一下子就将她狠狠打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她果然是做错了,也高估了自己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
他对她,不过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
想到这,陶沝努力眨去睫毛上的雾气,抬起头强行堆笑:“怎么会?我跟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顿一下,也不等对方开口,又径自转移开了话题:“幸好师兄没被那些官差抓到,就是苦了那个师兄的那个小徒弟……对了,我们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吗?”
倾城将她这会子的神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直接点破。她听出陶沝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所以默了一会儿,也跟着转了话题:“不行,这件事还容待继续观察,为避免打草惊蛇,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轻举妄动!何况,那顺天府的大牢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进去的,我想,那个下令关他的人应该是有所图,断不会这么轻易放了他的……”
陶沝愣神:“可是,如果这事真的和我有关,我现在已经……都这样了!他关着那孩子还能有什么用?”
“这我就不知道了!”倾城摇头,见陶沝还是一脸忧心忡忡,又平心静气地劝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派去的人已经打探过了,那孩子在里面过得还不错,他们并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对他动刑……所以,我想,我们暂时可以先作壁上观——”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借那个孩子来逼师兄现身啊?”陶沝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万一师兄跑去救他,他们岂不是就可以把师兄也一并抓获了?”
“我想,晓惪他应该不会去大牢救人的!”倾城这话说得极为坚决果断。陶沝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
“如果要救人,他早就救了,又何必拖到现在?”倾城答得不以为然。
“那也许……师兄是在想办法呢?”陶沝忍不住出言为自家师兄辩解。
倾城凉凉地白了她一眼,语出平淡,但话里的坚持却是不容置疑:“反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找人去照应的,那孩子不会有事的!我还是那句话,不该插手的事情不要插手,一切顺其自然……”说罢,见陶沝似乎并没有把这话听到心里,忍不住又补上一句,语气甚是意味深长——
“陶沝,你这次最好按我说的做!如果,你当初肯听我的,也许,那件事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这两章貌似都没有什么*,属于过渡的,筒子们忍一下~
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