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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入骨相思知不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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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啊?

    陶沝慢吞吞地跟在前方那一袭香色缎袍的身后,时不时地偷偷抬起头瞄一眼对方脸部的神情变化,内心忍不住暗暗猜疑——

    方才,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当着弘晋的面答应不把她送回九九那儿,她听得心里真是一半高兴一半担忧——

    高兴的是,她总算是暂时摆脱了被九九逮到的危险;担忧的是,如果他今次并不打算把她交给九九处置,那么,他又要找她做什么?难道,他还想继续那日里的表白话题,想问她要一个答案?

    “我就是瞎了眼了,也失了心了,瞎了眼地舍弃了正主,失了心地偏偏看上了你这个陪衬品……”

    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半点动容的。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再相信他,亦或者说,即使相信了他,那又该如何呢?

    在四爷府的那个小院里,她就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即使她肯原谅他,然后呢?他们两人的身份都□裸地摆在那里——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另位阿哥的嫡福晋,想要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如此有违伦理的事情,那位康熙皇帝是断然不会允许发生的。如果被发现,她铁定死路一条。那么,难道要他们继续跟以前一样暧昧下去吗?就像九九和八福晋那样?

    不!

    陶沝用力地摇头甩去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才不要成为第二个八福晋!也不想自己和这位太子殿下步上九九和八福晋的后尘!

    像是感觉到了陶沝此刻的不安,走在前面的那个香色身影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瞅了她一眼,这才又继续往前走。

    陶沝抿抿嘴,很想就此上前问他这会儿究竟是要带她去哪里,又要做什么,但可惜,终究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一路前行,绕了不少弯,也碰上了不少人。

    走在前面的那位太子殿下始终都维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神色淡漠地接受那些人的行礼问安,而陶沝则是忐忑地低着头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外人认出自己的长相,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终于,走在前方的那位太子殿下停住了脚步,在其中一间屋室门前站定,陶沝这厢自然也跟着停步,而后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赫然发现对方今次带她来的地方竟是他的那间书房——

    那个曾让她为之心醉也心碎的地方。

    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陶沝的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往后退步。而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听到动静,那位太子殿下立即回过头,见陶沝这会儿流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眉心不由地一皱,继而冷声:“跟爷进来!”

    “不!”像是打定主意要和对方唱反调,陶沝一面摇着头,一面继续往后退步。她才不要再进去这个鬼地方呢!这间书房对她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是噩梦的代名词,她死都不要再进去……

    这样想着,她转身就要夺路而逃。但,某人那边却已预先察觉到了她此刻的这番意图,抢先一步上前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强扯着往书房里带。

    “放手!你……放手!”陶沝努力挣扎反抗,却仍被对方给拉进了房中。

    小太监尚善这会儿正在里面整理书籍,见他们两人居然以这种拉拉扯扯的方式走进来,脸上的表情着实有些意外。正要过来行礼,就听那位太子殿下已经淡淡地发了话:“你先出去!”

    “嗻!”尚善慌忙应声,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书籍就要往外走,却在经过两人身边时被陶沝伸手一把扯住:“不准走!”

    “九……九福晋?!”尚善被她此举吓了一跳。

    而某位太子殿下亦跟着微微愣神。

    “你这是做什么?”他拧眉,用犹如寒刃般锐利的眼光凌迟着她此刻紧紧扯住尚善的那只手,“放手!”

    “不要!”她死也不要单独和他待在这间书房里。

    尚善一脸为难地夹在两人中间欲哭无泪。

    “放开!”见陶沝如此这般不肯配合,某位太子殿下终于忍无可忍地动了怒,也跟着伸手扣住了前者抓着尚善的手腕,且好死不死地正握在她上次还未痊愈的伤处,陶沝立刻吃痛地松开了手,而小太监尚善也立马借此机会赶紧溜了出去,还不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而他也顺势用蛮力将她整个人强行压在了内侧的门板上。

    陶沝用力挣扎:“你,你做什么……放开我……”

    “别动!”他丝毫不肯放松手上的半分力道,但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又是异常得平静,听起来就像在和她闲聊今日的天气究竟是晴还是雨。“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呜呜,这些所谓的皇家阿哥们提问题时怎么都喜欢用这般另类的方式啊?之前小十四是如此,现在他也是如此,难道她活该要被人压着才能问问题?!

    陶沝嘟着嘴,不理会某人的这一说辞,继续挥舞着双手反抗到底。

    可是他却眼疾手快地将她碍事的双手一把反剪到其背后,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愿意进来这间书房?”

    “……”陶沝没答腔,只高高地撅起嘴,用近乎指控的眼神死死瞪着对方。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这个问题?

    而他也定定地回望着她,像是读懂了她写在眸中的那番控诉:“……是不是,如果我当初没有对倾城做那样的事,你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她闻言一滞,继而轻轻垂落眼睑,却并不出声,似是在默认。

    他的眼神跟着一动:“你一直介意的就是这件事吧?”

    “……”依旧没有回音。她咬着嘴唇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也不再作声,只默默地凝视着她低垂的脸庞。半晌,突然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说,当时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倾城她,其实……”

    “不要说倾城的坏话!”不等他此刻把话说完,她已忍不住抬起头来大声抢白。在对上他那一脸怔愕的表情时,又斩钉截铁地再补充一句道:“因为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他眸色一深,本能地出语反问:“你就那么相信她?”

    “对!”她笃定地冲他用力点头,脸上的表情坚定不疑。“倾城不会骗我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必要骗我!”因为她和她,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没有必要互相欺骗,互相残杀……

    “你凭什么这么相信她?”他有些气愤她此刻摆出的这种坚定态度,尤其是她说相信倾城时的眼神。“就因为你们是旧识?就因为你知晓她的底细?”

    “……”她没吭声。其实他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不止她知晓倾城的底细,倾城也知晓她的,她们两人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乘客,欺骗对方对于自己并没有任何好处——连她这样的笨蛋都不会做这种蠢事,更何况像倾城那样聪明的人……

    “原来如此——”他见状不由冷笑,微勾的嘴角浸着满满的嘲讽,是自嘲。“所以,你再不肯相信我说的任何话,无论我是否真心……”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尤其是“真心”那两个字。

    “不管相不相信,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陶沝自然没有错过夹杂在对方这番语气中的埋怨之意,当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苦笑两声,方才继续接下去道:“董鄂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即使相信了,然后呢?太子爷打算从今往后如何对待董鄂呢?”顿了顿,像是在顾虑着什么,犹豫着补充:“董鄂虽然并不在乎什么名节,但却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八福晋!”

    她此语一出,某人手上的力道立马随之一松。

    陶沝仰起脸,神色平静地凝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如玉雕般的绝色脸庞,语气也保持着相应的平静,但,此刻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些字句却远比刚才愈发决绝:

    “更何况,修补过的东西,就算再完美还是存有裂缝的!与其一直在心里介意着那道过不去的伤痕,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喃喃,暗哑的声线里明显透出一分郁郁不甘。下一秒,他已换上了另一种语气——

    “好!好一个‘覆水难收’!”原本压抑在心中的那些怒火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全体倾泻了出来,他的两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双肩,且指甲也深深地掐进了她的肉里。他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冲她发出低吼:“既然如此,既然你现在能说得这般决绝,那为何先前还要在我面前表现出那种在意的模样?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你所谓的不在乎,那为何还要在我的面前流泪,让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而且,不止一点点——”

    “因为遗忘也是需要时间的!”相对于某人此刻的震怒,陶沝回话的语气却是冷静得近乎诡异。“只要太子爷能够给董鄂足够的时间,董鄂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忘记和太子爷的那些过往的……

    “你!”他当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双手也止不住地一阵剧烈颤抖。他瞪着眼,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没等他来得及张口,身子却是一下子软了下去,整个人也重重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昏过去了。

    “你,你怎么了?”陶沝显然没想到自己今次的一番话竟会造成如此惨烈的后果,当即吓坏了,赶紧扶着某人就地靠坐在门板上,自己则立刻推门出去叫人:

    “来人呐!太子爷昏倒了,快去传太医——”

    ******

    “那个,太子爷他……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

    在与书房东次间相隔了一道墙的梢间内,陶沝正忐忑不安地咬着嘴唇,轻声询问此刻进来为她送茶的小太监尚善。

    方才,她一路奔出书房喊人的时候,尚善是第一个跑来的,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其他人去请太医,而陶沝也在他的帮助下,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从门边的地上给转移到了书房东次间的那张卧榻上。

    因为太子此番无故晕倒,所以接下来出现的场面那可谓是一个混乱不堪——不知打哪儿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各路人马都在最快的时间内巴巴赶来,鱼贯而入,太监、宫女,主子、奴才……所有人都混杂在一起,几乎分不清楚谁是谁。不过也幸好够混乱,因此身穿宫女装的陶沝夹在里面才算是成功躲过了一劫,没被其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等她察觉到自己其实应该找地方回避的时候,从太医院请安的那位刘太医都已经坐在桌边写药方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陶沝还是瞅准机会央求尚善将她带到这间梢间里暂时安置,又拖了好一阵子,才见到后者进来给她送茶。

    “嗯!太医刚才写的那纸方子,已经煎成药给太子爷服下了……”尚善一面倒茶,一面有条不紊地向陶沝一一道明现今状况:“他说太子爷只是因为一时气火攻心,所以才导致了此次突然性昏厥,其余并无大碍……”

    “是吗?”确定某人如今没事,陶沝心里终于小小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如果他今次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铁定会内疚的!

    “九……不,格格——”似是瞧出了她眼中此刻流露出的满满歉意,尚善忍不住追问:“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刚才都跟太子爷说什么了?”

    “我……”陶沝支吾着答不出。总不能告诉对方,她刚才其实一直都在拿话刺激那位太子殿下吧?

    眼见她表现出这番纠结的模样,尚善心里顿时明瞭了几分,忍不住出语劝道:“格格,不是奴才多嘴!太子爷最近身子不好,前两日才因为感染风寒而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至今尚未彻底痊愈,格格若是要跟太子爷闹别扭,还是应该过几日为妙……”

    他说着,停了停,抬头对上陶沝此刻那已然抽搐不止的嘴角,又反射性地垂下眼睑淡淡接道:“格格别不相信,奴才说的都是事实!今日太子爷下朝回来的时候,那脸色就看着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连二阿哥先前遣人交了写完的字帖过来,他都没什么精力翻看,直接让人给放到了一边……要不是因为侧福晋端汤药进来时不小心把那叠字帖给弄洒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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