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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沝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里屋的床上。雕花的红木制扇窗半开着,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四周寂静无声。屋子中央的圆桌上点着一盏亮堂堂的烛灯,而小丫鬟绿绮则守在桌边频频点头打着瞌睡。
呼——看样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究竟是昏了有多久啊?
陶沝一面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一面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曾料,她的两只手依旧是连半点力都使不出,才刚欠起半个身子便重新倒了回去。而这一不算太小的声响也同时惊动了此刻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绿绮。
绿绮揉着眼睛回头,见躺在床上的陶沝已经睁开了眼睛,精神当场为之一振,她赶忙起身凑上前来,很是紧张兮兮地冲陶沝问道:“福晋,你终于醒了?可是好些了么?”
“嗯!已经好多了!”陶沝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一面说,一面打着手势示意对方上前将自己扶起:“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福晋,已经是亥时了!”绿绮对于陶沝这种无声的手势可谓是了如指掌,当下上前扶陶沝坐起靠在床柱上,又转身倒了一杯热水奉上:“福晋先润润喉,奴婢这就去通知九爷——”
虾米?!现在去找九九过来?那不是存心让她今晚别睡了吗?
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性,陶沝连忙赶在绿绮出门之前出声阻止:“咳——不必了,绿绮,你看天已经这么晚了,想来爷已经在哪处歇下了,还是别去惊扰他们了……”不管怎么说,扰人清梦什么的总是不好的,而且也不知道九九今晚睡在哪个妾侍的屋里,万一他们正在ooxx的阶段,而她这边却派人冒冒失失地跑去通报,那岂不是就罪过大了!更何况,她也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补眠的说!
“可是……”小丫鬟绿绮显然无法理解陶沝为何要阻止她去找某人过来的想法:“九爷说过,福晋这边若是醒了就要立刻去通知他的!”
咦?陶沝眨眨眼睛,本能地脱口而问:“这是为何?”
绿绮摇摇头:“九爷就是这样吩咐的,至于什么原因奴婢也不知道。”顿一下,嘴角突然带上了一弯笑:“奴婢觉得,福晋在爷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
哎?!会是这样吗?这丫头的脑袋该不会是坏掉了吧?亦或是yy过了头,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一惊人结论来的?
“真的!”见陶沝明显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态度,绿绮连忙解释:“昨儿个福晋在房里晕倒的时候,九爷原本已经走出院子了,可是,听到奴婢的叫声之后,他又立刻赶了回来……”说着,她看一眼正听得目瞪口呆的陶沝,表情暧昧地再度补充一句:“……是九爷把福晋您抱回床上的,还吩咐人去请了大夫……看爷的样子,好像很紧张福晋您呢……”
嘁——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肯定是因为……
陶沝不可置否地撇撇嘴,正想出语反驳,但旋即便被绿绮话里的某个词给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等一下,你刚才说昨儿个……这,是昨儿个的事儿?!”
“对啊!”小丫鬟绿绮一脸天真无辜状地冲她点头。
陶沝震惊:“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已经在床上睡了一天了?!”
“不——”绿绮抢着更正道:“正确的说,是一天一夜!”
什么?!
陶沝被这个答案震得七荤八素,当即陷入了自我世界不可自拔。她居然又像猪一样睡了那么久?这,这,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身体素质啊?!
“福晋睡了那么久,可要先进些膳食?”正当陶沝这会儿天马行空地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绿绮那厢又尽责地在一旁开始问话。但可惜,这边陶沝却完全没有听进去半分。
见状,绿绮只得径自悄声退出了房间,大约一刻钟后,又再度返了回来,手上托着一个小盘,里面盛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冰糖杞圆炖燕窝。
她小心翼翼地将碗端到陶沝面前:“福晋先喝点这个垫垫吧,待会儿等药熬好了,喝完药,奴婢再送些糕点和吃食进来……”
“哦!”陶沝还没能从刚才的自我打击中回神过来,这会儿仍旧没听清楚绿绮嘴里讲得是什么,只知道机械地应声,机械地端起小碗进食。
绿绮站在一旁略带点担忧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福晋,奴婢刚才已经打发人去告诉九爷了……”停了停,见陶沝这边没什么大的反应,又补充道:“九爷这两日都是睡在书房里的……”
吔?!
陶沝总算被绿绮最后的这句话拉回了些许理智,愣愣地抬头望向绿绮,道:“真的?”
“自然!”绿绮这一次回答得很是得意洋洋,“所以奴婢刚才才会说,福晋在九爷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是吗?陶沝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九九为何会这样做。
见陶沝只沉默着不出声,绿绮这边微微滞了滞,接着又往下继续说道,且所用的声调也在瞬间降低了八个音拍:“请恕奴婢多嘴,福晋您昨儿个究竟是怎么惹爷了,爷先前离开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用得着实有些夸张,和之前有着质的改变。陶沝下意识地有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幽幽答道:“我也不知道!”事实上,她是真的不知道九九生气的理由。
她这话才出口,却见绿绮突然忸怩着拧住衣角,嘴巴想张又不敢张,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陶沝正觉奇怪呢,就见绿绮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鼓足勇气开了口。而那句话,也成功使得陶沝才喝进嘴里的那口燕窝当场全数喷出、一滴不剩——
“可是……因为五爷么?”
“你说什么?!”
陶沝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那根神经线此刻正突突直跳,连带说话的嗓门也比之前高了几分。
绿绮没说话,只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条沾了些许尘土的帕子,并将之递到了陶沝手里。“这是奴婢昨日在房里捡到的,就是在福晋晕倒的桌子下面,应该是福晋身上带着的东西吧?”
陶沝接过帕子,仔细瞧了几眼,而后才点头道:“是啊,是我带在身上的东西!这条帕子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绿绮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出声,只用手指着帕子的其中一个边角,用眼神示意陶沝将那里看清楚。
陶沝满腹狐疑地将帕子举到眼前,按着绿绮刚才所指的位置仔细一瞧,头皮顿时整个发麻,连带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怎,怎么会这样?!
这条帕子并不是她惯常使用的那一条,且其中一个边角处居然还绣着一个大大的“祺”字,竟是冬至那天五阿哥借她擦手的帕子。
陶沝心中一片混乱。难怪九九之前会那么生气了,想来定是以为她还对那位五阿哥余情未了,要换作是她,估计也会气得够呛!只是——
她这一回真不是故意的,之所以会随身带着这条帕子是因为她先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五阿哥,跟其他事情无关。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掏,就偏偏把这条帕子掏了出来……
看着陶沝此刻一脸唉声叹气的模样,一旁的绿绮忍不住问道:“福晋,您是不是还对五阿哥他……”
“没有啊!这,这只是意外而已……”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然而才说到一半,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双眼期待地望着绿绮,道:“对了,绿绮你对我和五阿哥之前的事了解多少?”
“福晋?”绿绮显然有些意外。
陶沝“嘿嘿”干笑了两声,努力将话说得婉转:“那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自从那次落水以后,福晋我就好像把自己以前的事儿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原想着或许等一段时间就能慢慢回想起来的,却不料,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是丝毫没有起色,所以……”
她一面说,一面小心地观察着绿绮的脸色:“我现在就只能问你了……”顿一下,见绿绮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心中噔时一喜,赶紧趁此机会问道:“我啊,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以前——哦,就是指落水以前,是真的很喜欢那位五阿哥么?那当初在都统府里时,我可有跟他经常接触?”
“没有!五爷之前从未去过都统府……”听完陶沝的这一连串问题,绿绮却异常果断地摇头否认。“其实,奴婢也不知道福晋是怎么认识五爷的,又是怎么得到这条帕子的……”
啥?!居然连绿绮也不知道原因?那么……
陶沝正觉惊讶呢,就见绿绮已然低下了头,单手托着下巴,似是若有所思:“不过,以福晋的身份——啊,奴婢是指福晋之前的那个身份,似乎也不太可能有跟五爷有接触的机会,只是……福晋好像一直都很宝贝这条帕子,而且还一直贴身带着,所以,所以才难免让人误会……”说到这里,她再度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陶沝的脸,“那日里,侧福晋就是因为无意中瞧见福晋身上带着的这条帕子,所以才会借机指责您的……”
是……这样吗?
陶沝呆呆地发愣。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她这条帕子明明是五阿哥冬至那天才给她的,那又怎么可能会在落水之前,就被她的那位前身衾遥给贴身带在了身上呢?!
难道说,是有两条?之前那个真正的衾遥也有一条?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奇怪了,她那条帕子是打哪儿得来的呢?若是照绿绮刚才所说,那就绝对不可能是五阿哥送给她的嘛,那……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眉头也随之皱紧:“那依你的意思,福晋我其实是没有跟那位五阿哥有过实质性接触的?只是不知打哪儿得来了这条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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