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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陶沝的这一突然下跪,小丫鬟绿绮的心中顿时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她极度惊诧于前者此刻竟然会为了一个十阿哥,而对自己做出如此与常理相悖的举动,而也正是因为这一带有些许同情的惊诧之意,使得她失去了狠下心来拒绝前者的理由。
其实,也难怪绿绮此番会表现得这般惊惶失措。毕竟,在这个崇尚身份地位、且尊卑分明的封建时代里,从来就只有奴才给主子下跪的道理,而且还是如此得天经地义,而主子反过来给奴才下跪的事情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于是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场面的小丫鬟绿绮自然是毫无意外地被陶沝打得丢盔弃甲,并对其俯首称臣。当然,这里是指在心理上。
终于,小丫鬟绿绮心不甘情不愿地帮着某人出去寻找那位十阿哥了,神情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而作为被其帮忙对象的本尊,也就是我们的陶沝,此刻的内心世界却是正好与前者相反的乐此不彼——
刚才朝绿绮的那一跪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重大损失。了不起就是一变相的苦肉计嘛!反正当时也没有外人看见,而绿绮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儿传扬出去到处说道,除非她不要命了。一个下跪若是能解决她和十阿哥之间那个敲诈与被敲诈的大问题,陶沝个人认为还是挺超值的。毕竟,这可能是她最后一个跟十阿哥讲条件的机会,她是一定要好好珍惜把握的!
只是——
不知道那位华丽丽的皇十阿哥,最后能不能成功如她所愿……
就这样,陶沝忐忑不安地在自个儿房里望穿秋水地等了大半天,绿绮终于在她的一片殷殷期盼中从外边回来了,并告诉陶沝说,十阿哥同意见面,并把地点约在了御花园的浮碧亭。
陶沝一听,自然是立马激动得眉开眼笑,随后便赶紧让绿绮去吩咐准备了一顶二人抬的软轿。不想,临出发之前,绿绮却又再三表示说,自己也想跟着陶沝一起去见十阿哥,而这会儿已然铁了心、打算单独前往的陶沝,又怎可能会轻易同意让这小丫头搞“临时插足”?!
话说,这真不是陶沝没风度地想玩“过河拆桥”,而实在是因为她此番前去找十阿哥面谈的那个理由极度“见不得人”,何况,她和十阿哥之间所发生的那些事儿,绿绮先前并不知情,反正现在都已经要结束了,那又何必要再多此一举呢!
于是乎,陶沝打定主意要把绿绮留在房间里,当然,美其名曰是让她帮忙等巧巧和太医的消息,并千叮咛万嘱咐后者绝对不能对巧巧说出实情,只让她帮着转告巧巧,说她去了十六阿哥那里,很快就会回来,让巧巧和太医都稍安勿躁。
解决了绿绮的问题,陶沝便乘着软轿兴冲冲地上了路。
轿子很快就到了阿哥所的大门前,陶沝下了轿,便立刻吩咐抬轿的两人先行回去,等过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去接她,因为她要在十六阿哥那儿多待一会儿。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朝十六阿哥的住所方向慢慢走去,一步一步踩得极是用力。只是——
待那两人抬着轿子离开之后,陶沝便立即停住前进的脚步,转而半蹦半跳地朝着与之前相反方向的御花园走去。
由于单脚跳着走路的方式耽误了不少时间,等陶沝到达浮碧亭的时候,十阿哥已经在亭子里等着她了。周围没有人其他人。
想来十阿哥之前虽然有听说过陶沝扭伤右脚的传闻,但却从未看过她受伤后走路的样子。这会儿看到某人单脚跳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十阿哥当即忍不住调笑道:“九嫂的这种走路方式还真是稀奇,十弟我之前从未见闻,这之中可有什么说法不成?”
陶沝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貌似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是令人鄙视!
大大的眼珠子滴溜一转,陶沝当即冲十阿哥扬起一个异常灿烂的微笑:“十阿哥真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说法?”
十阿哥不出意外地被陶沝的这一灿烂笑容给耀得眼前一花,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问题:“可否请九嫂赐教?”
“这个简单……”陶沝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并顺带冲某人轻轻一勾唇角,样子很是有些妩媚动人。然而下一秒,原本洋溢在她脸上的那一灿烂无比的温柔笑靥便在眨眼间化为了龇牙咧嘴的阴阴一笑,“十阿哥自己去扭一下不就马上知道了……”
“……”十阿哥再一次被某人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变脸术给吓得半天回不了神。良久,他才边摸着自己的心口边尴尬地回道:“呵,九嫂果然好口才!也不知九嫂今日急着见我究竟有何事?”顿一下,又补充一句道,“想必九嫂也知道,如今皇阿玛刚回宫,十弟我每天可是很忙的……”
陶沝也不理会他的这番拐弯抹角,只直截了当地进入话题道:“十阿哥,我们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吧!”
“啥?”十阿哥当即被这句话弄得一愣,本能地反问道:“九嫂这话是何意?”
大约是觉察到某人此刻并没有装傻充愣,陶沝好脾气地再露一笑:“我的意思就是,请十阿哥找个人来,我教给他怎样做那道酸菜鱼,完了,你就把那本春——不,书和那纸契约一起还给我……”
“什么?”此语一出,十阿哥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明显的困惑之色,而后,慢慢变得无比清朗。
“十阿哥以为如何?”陶沝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面前某人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发现预想之中的喜悦之情。“这样……应该算是一劳永逸了吧?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吃这道菜都行,也不用每次都刻意追着我跑……”
“……”十阿哥没说话,只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此刻正滔滔不绝、自说自话的陶沝,眸色越变越深。
“不,不行吗?”陶沝被眼前这个难得保持沉默、且表情也极其严肃的十阿哥看得心里着实有些发虚,原本高亢的嗓音也在这会子越说越低——
原来,那个在清穿史上一直以草包著称的十阿哥竟然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嗯嗯,果然,皇家阿哥们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小命不保!不管对方是聪明得冒油,还是笨得像个草包——当然,陶沝从不认为她所认识的这位十阿哥是个草包,这家伙绝对是大智若愚的腹黑主儿——呜呜,穿越mm们都被那些清穿了,还包括她自己在内……
然而,虽然亲眼见识到了十阿哥如此真实霸气的、皇家阿哥的一面,但陶沝却并不打算半途而废——呜呜,其实是她现今已经赶鸭子上架,即使想要撤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就此放手一搏,大不了日后再被这家伙继续打劫呗——
“十阿哥,董鄂这样做应该对你只有好处啊,为何你却迟迟不同意呢?”极力甩去心中的那些畏惧之意,陶沝故作镇定地继续冲十阿哥说道:“难不成,你是舍不得那本春……不,书?”
佛祖啊——
究竟那本春宫图里画了什么要人老命的新奇招式?居然能让两位皇阿哥都对它如此念念不忘、不忍放手?他令堂的!既然如此,那她就更要快些把它要回来好好观摩一番了……
只听“噗——”的一声,陶沝最后的那句问话终于引得原本还保持一脸严肃状的十阿哥成功破了功、发了笑:
“九嫂……就这么想摆脱十弟我么?”
嗨?!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貌似就在不久前,有个人也对她说过一句类似的话语……
只不过,那人当时的语气虽然暧昧但却并不自信,远不及眼前这个家伙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陶沝还来不及细想,某人的下一句话又跟着紧随而至:“其实吧,十弟我个人觉得,跟九嫂在一起吃东西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我喜欢……”
呃?这家伙……需不需要把话讲得这么“红果果”啊?害她没来由地觉得全身顿起一阵鸡皮疙瘩。他和她之间,明明是如此清白的说……
陶沝正想开口,可某人却像是并不想给她这个说话的机会,又紧接着下去继续道:“难道九嫂不这样觉得么?”
“唔……”陶沝原本已经在嘴边准备好的那些话又被某人的这个问题给全数打了回去,她当即陷入了一阵沉默了。跟这家伙一起吃东西的感觉啊?好像……有时候的确是还觉得不错——啊呸!差点被洗脑了,她可是作为被威胁的一方啊,处在被人威胁的状态下,能有什么好感觉?!这家伙休想对她使用什么“怀柔政策”兼混淆概念!
“那……十阿哥的意思就是拒绝了?!”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也再次在心中认定了这大清朝的皇阿哥果然都不是吃素的。呜呜,为什么她想要反过来威胁人家——啊,不,应该是争夺自己的自主权——咋就这么难呢?!
“呵,九嫂既然这么认为,那十弟我也……”似是察觉出了陶沝此刻的情绪不佳,十阿哥才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继而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其实吧,十弟我只是很想知道,九嫂为何要如此心着急地跑来找十弟商讨这件事?”说着,又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看刚才那个小丫头说话时心急火燎的架势,竟好似十弟我今日不来,九嫂便已无活路了?”
废话!她能不着急么?
明天,她可能就要把做酸菜鱼的这门独家手艺传给别人了——谁让她一向心软呢?如果,再不趁此机会从他这儿把那本春宫要回来,以后一旦被他得知其他人也会做这道菜,那她还会有利用价值吗?想也知道,对方定是至死也不可能还她那本春宫图了。
陶沝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稳住心中泛起的浓浓失望,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如果十阿哥真的不愿意,那这件事就算了吧,就当是董鄂的随口戏言,并不作数吧……”
说着,她径自站起身,从对面的十阿哥略福了福身,“如此,那董鄂就先告辞了!”
呜呜,看来她和那本春宫是此生无缘了!呜呜,有谁能听见她此刻的心正在默默泣血,她好想尽快回房间大哭一场啊……
孰料,就在陶沝以为这会子反威胁已无望,正要转身离开之际,背后却幽幽地飘来一句:“好吧,如果九嫂这样坚持,那我过两天就把人带来……”
毫无疑问,这句话正是那位华丽丽的皇十阿哥说的。
不是吧?!
闻言,陶沝顿时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一种突如而至的巨大惊喜中,差点就忘了今夕是何年。半晌,她重新回转身,瞪大了眼睛望向仍一脸悠哉表情坐在位置上的那位十阿哥,颇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是说真的?”
他真的就如此轻易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十阿哥咧咧嘴,回给她一个很是暧昧的微笑:“自然。十弟我绝不妄言。”
“那……那明天好吗?”确定对方此番并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陶沝激动得简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见她先是狠狠地掐了一记自己的掌心,继而便用那种半是忍痛半是期盼的表情冲十阿哥继续要求道:“明天就把人带来的话,那我正好可以……”一起教。
蓦地,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上面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歧义,最后的那三个字便被陶沝死死咬在了嘴里,胎死腹中。但十阿哥这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本能地开口追问道:“可以怎样?”
“噢,董鄂的意思是……”眼见自己的谎言差点被拆穿,陶沝只能睁着眼继续编瞎话。“正好,正好可以早点教会他嘛,呵呵呵……”
看着陶沝脸上这会儿除了傻笑还是傻笑的表情,十阿哥也忍不住失笑道:“呵,看来九嫂真的很想拿回那两样东西啊?”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我疑问肯定句。而也正因为它,原本还沉浸在满满喜悦中的陶沝突然间记起,她似乎遗忘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于是乎,陶沝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并再次发表谈判条件:“既然十阿哥已经答应了,那么为表诚意,你是否应该把董鄂之前在你手里的那两样东西先还一样给董鄂呢?”
“可以!”十阿哥回答得异常爽快。“我现在就可以把那纸契约先还给九嫂!”
“不要!”陶沝却是想也不想地就给予了对方否定。“我要的是那本……书!”语毕,便立刻对上了前方十阿哥那副“原来如此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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