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空气里更是蔓延着腥气,这一切哪里能跟以前的锦衣玉食宝马香车相提并论!
“不苦不苦。”杜颜齐连连摆手,“古语有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这是在苦其心志呢!”
杜颜齐眉眼弯弯,勾起的唇角没有一丝苦涩和阴霾,唐智宸瞧得有些失言,良久后才道:杜兄似乎变了许多。”
以往的杜颜齐温文尔雅,虽也爱笑,但多是浅笑,正是那如玉君子。而他眼前的这位却是笑得明媚爽朗,身上竟还隐约带着几分正气,变化之大宛若脱胎换骨!
就好似换了个人!
杜颜齐端起茶杯轻抿,再次放下时嘴角也落下了几分,他道:“人生在世,换做是任何一人经历过一次死而复生都会变化许多罢,以往种种都是过往云烟,人还得往前看。你也瞧见了,杜家都这样了,我也只能逼着自己更豁达一些。”
“杜兄言之有理,是我狭义了。”
唐智宸端着杯子往前凑了凑,两只茶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虽然杜颜齐双目失明,可二人还是相视一笑,颇有些惺惺相惜。
杜颜齐突然道:“还未跟唐兄道一声恭喜!”
他起身,双手抱拳,“潜心钻研十余载,含辛茹苦攀书山,实现梦想寒暑往,一举成名列前榜!贺唐举人!”
杜颜齐这揖才作了一半,就被唐智宸拦住。他将杜颜齐扶起笑道:“谢谢师兄,不过这礼就不用了,我们师兄弟也用不着这些虚礼。”
“好兄弟!”
杜颜齐拍拍他的肩,又哈哈笑起来,“等过些日子我请你吃饭啊,这高中了怎么也得好好的吃上一顿酒。”
“杜兄,我请。”唐智宸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小笺递过去,“半月后,下月月初,东悦酒楼,师弟我的谢师宴,杜兄可一定要来!”
杜颜齐摸着小笺连连点头,“一定一定,那天我若没到你可不能开席!”
唐智宸没忍住哈哈笑起来,“好!”
——
上津,被两条交叉的主街道一分为四,往东直达码头,面向大海,城南多集市和平民百姓的小院落,而刺史府,衙门等则多在城北,城西更多的是官绅富豪的宅邸。
身为刺史的乘龙快婿,唐智宸的宅子自然也在城西,但与那动辄五六进的大院想比,他这的二斤的院落小得可怜。
进了家门,唐智宸将自家打量了一遍,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许是听到了动静,东边厢房里走出一位女子,见到他便弯起了精致的眉眼:“相公你回来了。”
这便是上津刺史家的千金顾静凇,她笑得柔美,迎上唐智宸后白嫩的手搭上他的肩头,帮他褪下外袍,“忙了一天,累了罢。先去歇歇,我让人备水,先泡个水再过膳,可好?”
“嗯。”
唐智宸轻轻应了声,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顾静凇在门口站了会儿,刚要离开,便听屋里唐智宸道:“把以前杜颜齐送来的那些东西整理整理,找一些咱们用不上的给人送回去。”
“送哪儿?”顾静凇听得不是很明白。
“从哪儿来的送哪儿去。”唐智宸又补充道,“谢师宴后,就与他渐渐断了联系,别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