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睡裙。
随着时间的流逝,华的心中,愈发的不安了。
门怎么还没被打开?
大概又过了30秒,在华忍不住想要踹开房门之时,门终于被打开了。
房间的灯光,透过门缝,驱逐了黑暗。
暖色调的光芒也给华的心中带来了温暖,而那熟悉的粉色身影,更是令华感到心安。
梧桐看到华的模样愣了一下,此时的华,宛如被暴雨摧残过的野花,柔弱、可怜又无助,但她的骨子里却非常坚强与勇敢,不像温室里的花朵一般,经不起风吹雨打。
华那略显消瘦的身材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裙,眼角略红,脸上还带着泪痕,她光着脚,没有穿鞋,看来,她来的时候非常匆忙。
梧桐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问华发生了什么,他先是用温水替华洗了一下脸蛋,然后用柔软的干毛巾帮她擦干。
接着,梧桐随手从门口处的挂衣架上,拿了一件妻子的披肩,为华披上了,又给她找了一双棉质拖鞋,递到了她的脚边。
最后,梧桐让开了身子,示意她有什么事儿进屋聊。
华穿上了拖鞋,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即感激又很不好意思的向他笑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屋中。
屏风后,察觉到梧桐放进来了一个女人,樱愣了一下,此时的她,已经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樱拿起床边的睡衣,在被窝中穿好,忍着双腿酥软带来的不适感,走出了屏风。
樱与华见面后,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把当前的华形容成暴雨后的野花,那么,樱就是刚被梧桐精心松土、施肥、浇水后的家花,娇嫩又妩媚。
此刻,华也突然意识到了她们之间的差别,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云肩,好像是樱的……
随即,华又觉得有点别扭,她此时的模样一定很丢人吧,被梧桐之外的人看到了,她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樱见到华的样子,当即明白了丈夫为什么会放进来一个人。
她为华搬了一把椅子,倒了一杯热水,又给她拿了一些点心。
华坐好后,双手接过热水杯,道了一声谢,她的心中对樱很感激。樱真好啊!竟然不介意她打扰了二人之间的娱乐。
殊不知,樱的心中对华也很感激,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丈夫糟践到去世了,想到这里,樱很隐晦的瞪了梧桐一眼。
梧桐的目光看向了华手中的杯子,躲开了樱的眼神,这样的话,就可以当作没看到妻子的不满了。
他见华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开口道:“发生了什么事?”
梧桐对华方才的神色很不解,他想不通,是什么事儿能让华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哪怕是终焉降临了,华也不应该露出那幅姿态。
华沉吟良久,才平静的说道:“我今晚做了一个梦……噩梦……”
梧桐没有说话,更没有去嘲笑她,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水杯,示意华继续讲下去。
见梧桐没有瞧不起自己,华这才用平淡的声音,缓缓地讲述起了那个噩梦。
冷静心安下来的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来说,她是不可能被一个梦境干扰判断的,即便是那个梦境真实到现在的她都感觉历历在目。
华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无论是拳头还是心灵。
而且,这四千多年以来,华始终都没有放下对心境的修行,别说梦境了,即便是前文明的识之律者重生,也很难干扰到华,更别说让她失态了。
律者都很难做到的事,却被一个梦境影响了。
所以,华对梦境的描述很细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想听听梧桐对此的看法。
华的声音平淡无趣,但梧桐夫妇却听的很认真。
天色渐明,晨光初映。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了,讲述完梦境的华也停止了说话。
房间中,一时陷入了安静。
半晌后。
梧桐若有所思道:“我认为,你已经被崩坏意志注意到了,你……或许被祂选为了律者,未来的识之律者。
“昨夜的梦,像是一颗种子,被祂种在了你的心里,让你始终对那个梦境念念不忘、耿耿于怀,终有一日,等时机成熟了,那颗种子将会生根发芽。
“嗯……不不不!!!不对!种子,或许早已被埋下了,在四千多年前,甚至更早,你苏醒前,便被埋下了。
“如今的那颗种子,在昨晚,大概刚刚破土而出。
“你的梦境,或许是真实的,梦境中的你,也是真实的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影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