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又像是做了个梦,但是很确定那并不是梦。
因为根本没有死。
依旧躺在这无人空荡的病房里,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真的要崩溃了,樊纪天像是阴魂不散的纠缠,在床边仔细的看着她。“妳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孩,自己的妈妈都被人给陷害了,不帮她找出犯人也就算了,自己还这么不争气的想自杀,看来妳真是有脸了,有脸去见妳死去的母亲一面。”
视线越来越清澈,樊纪天那张欠揍的嘴脸深深的浮现在眼前,他在笑话她,没有同情,而她就好像是个傻子一样,以为这样做他会多一分抱歉什么的可惜没有。只有笑,他那鄙视的眼光让她浑身不是滋味,他那贱到骨子底的语气让她恨不得杀了这个人。
她攥紧着拳头正要起身坐稳时,他一下子就将她用力按住,右手上被包扎好的绷带伤口还在痛楚之间她强忍着不吭声直到他终于松了开。
她全身没有半点力气,他要怎么做就随他,她好累,没想到自杀是这么艰难的事,没有成功还要被这样的恶魔取笑!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种痛?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放过我?”
忽然,樊纪天笑得好奸诈,那声音真的好像恶魔在笑的声音,令她毛骨悚然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打甚么主意,他已经把她弄得头晕目眩不知所措逼得生不如死。
“哪天我腻了自然放妳走,不过我不能保证是什么时候,最快或许是三年,最慢也许是八年,最坏的打算,除非我死否则妳这辈子别想走。”当话一讲到最后樊纪天的声调明显得激动。
好,完美的计划,不得不佩服樊纪天做事情十分果断,他说得出做得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递上一份合约扔在面前。
“妳要是同意的话就以樊家少奶奶的身分跟我过一辈子,这份合约我可以在这里撤毁掉。”那是之前他们签过的合约,在这份合约上写的条件很清楚,五年之内她的身分一直是樊纪天的妻子。
如果是无条件的交换,她当然会很乐意他把他们之间签下的合约撕掉,可是并没有,只要她一同意这件事,他就会马上解约,而她就得付出更残酷的代价。
如果她不同意亲自将合约撕烂了,那合约依然会存在的,像樊纪天这种狡猾的人一定有备份在身上,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还有要是她不同意,樊纪天更不可能说出害死母亲的凶手是谁。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做我樊纪天的妻子这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怎么妳很嫌弃的样子?”他的语气在自己夸自己,真的很多女人想高攀上这位贵公子,有钱、有房、有车,又是公司最高阶的职权,这哪个女人会不要?看来只有傻子不要。
该认了,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完全没办法查出杀害妈妈的凶手,没有权利,就算扔出一大笔钱找征信社的人去查这件事未必会有消息。
心里很明白,能够让一辆游览车突然发生恐怖事件这是普通人没办法做到的,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弄这一切。比方说方钧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还活在人世,这一定是有人这样帮他,目的就是不让他抛头露面。
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妈妈给害死,其它的真的不能再想,刚才真的好傻又天真,以为自杀就能解决一切。仔细思考起来,要是真的就那么死了,不想了解真相,那么凶手不就能在外逍遥法外了。
不能,她不可以这么便宜那个杀了妈妈的凶手。
“没有的事,你常跟我说女人是善变,什么情况都能忽然变一个样,嫁给你怎么会痛苦,应该是幸福才是。”
她的心如海底针,完全摸不着地,到底该不该说这句自己也迷茫,之前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派上用场了,可是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对着他说。
“听妳这么说是同意了?”
还能说什么,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只要他立刻说出杀害妈妈的真凶,其它什么都无所谓。
默认的点一下头,同意这两个字,说不出口。
感觉自己彷佛一只被追踪的猎物,没有自由,时时刻刻等待着被捉捕。
“妳很聪明,这份合约是备份的,妳放心,真正的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走。”
幸好没傻到在樊纪天面前撕掉合约。
她抿紧了嘴唇也咬紧了牙齿,脸上装得一副镇定的模样。
不去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只要他说出真相什么都没关系,是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害死我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