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一路与帮派兄弟打招呼,穿过人群,在吧台跟前坐下,点了一杯柠檬苏打水。
“翁贝托大哥,克莱尔大姐,晚上好。”
“马斯克,你身上有血腥气……”驯兽女郎手中拿着一杯鲜红的“血腥玛丽”,抽了抽鼻子,关切地打量高飞,“刚才我们听见街尾小巷传来枪声,你没事吧?”
高飞笑着摇头,随即把刚才遭遇的暗杀事件简单讲述了一遍。
“克莫拉帮?”翁贝托眉头深锁,“奇怪,那群走私鸦片的疯子,莫不是大烟抽多了,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从帕图斯街到阿尔西街,凡是外国移民扎堆的街区,就有大烟馆,多数大烟馆要么是克莫拉帮直接经营,要么是提供货源,靠这种下三滥的生意大发横财。”克莱尔补充道。
近现代国家,只要一开始城市化和工业化的进程,随着城市中下层失业人口激增,贫民窟和黑帮犯罪成为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状,那么围绕“成瘾物”的产业也会自然而然的急剧膨胀。
斐真王国也不例外。
议会也曾颁布过禁毒、禁烟乃至禁酒的法令,结果都很难执行下去。
禁了烟酒,只会使黑市烟酒价格暴涨,肥了走私贩子,受损失的是国家财政税收。
后来烟酒管制都放开了,允许自由买卖。
毒品的危害实在太大,考虑到民众健康和社会影响,当局不敢完全放开管制,禁又禁不住,最后就出台了一个妥协方案,也就是所谓的“成瘾物专卖条例”。
按照条例规定,只有获得国王和议会授权的若干家殖民公司,才有权从盛产罂粟的东方殖民地进口鸦片。
只有合法经营的医院、诊所和药店,才能在职业医师签字的前提下,以处方药的名义出售鸦片酊等成瘾性药物。
这些管制条例,其实只是走个形式。
现实中,鸦片走私照样屡禁不止,通过伪造处方或者贿赂医生购买鸦片酊,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所有移民扎堆、鱼龙混杂的贫民窟里,都有伪装成公共浴室的鸦片馆,警方根本管不过来。
出于翁贝托这个带头大哥的道德洁癖,“街头天使”没有直接插手贩卖鸦片的生意。
但是,翁贝托也还没有清高或者说天真到试图扛起禁毒大旗的程度,默许鸦片馆在自己的地盘上经营,乖乖交保护费就行。
鸦片馆背后大多有克莫拉家族的人撑腰,岂能甘心给“街头天使”交保护费?
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
因为这个根本性的利益冲突,多年来两大帮派明里暗里没少发生火并。
“我没兴趣插手鸦片生意,也没去大烟馆收过保护费,天知道克莫拉帮为什么跟我过不去!”高飞委屈的耸肩摊手。
“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事情?”克莱尔提醒高飞,“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或者插手管了得罪人的事?”
“这倒有可能,四天前我接了一单生意,替一位富有的寡妇,维护她丈夫留下的遗产。”
高飞顺势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