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隐藏的劫煞亦有波动,待行至此地更甚,方才笃定。”
其实这感知主要是金蝉的劫数洞悉之法,我劫,对方抱有极大的恶意,甚至接近灾祸。可感知的强弱十分古怪,忽高忽低,有时是极为致命,有时却又平常程度。
按理说对方一位鬼仙,真要动他们,缘何恶意与那真我相似呢?当然,也有可能是劫法感知不准,但以目前金蝉修行,身边沾染得都是极险恶得因果,莫说一位相当于人仙的鬼怪,就是地仙之流,恐怕也不会如此波动。
虽然打架不行,可侦察倒是先进,不得不说金蝉子能在洪荒立足,此法功不可没。
那便只剩一个结果,这位酆城来的贵公子,根本不是鬼仙。不过乃一操纵傀儡,借壳之魂。
当然,或许是另一种形式。毕竟窃臧亲口确认对方乃接引者,恐怕做不得假。再有那自信姿态,鬼仙威势,若非自己这般对劫法敏锐至极者,恐怕寻常人都难以识破,甚至想都不敢想,就连窃臧都只是怀疑罢了。
罪骨盯着荒,想问为何如此,却终究没有问出。
其实不管荒秘技如何了得,都需担巨大风险,甚至能将一位贵公子假为鬼仙而其不知,背后的水更深。
既然贵公子能拉拢傀骨,窃臧又凭何不能拉拢荒,说穿了便是利益之争。虽不知两位接引者在争夺何物,不愿大打出手,可其中波诡云谲亦是难测。如此说来,荒弃暗投明倒也正常。
可一旁的棕婉不这么想,她比罪骨更熟悉荒,或许今日经历让罪骨觉得荒心机颇深,对劫数洞若观火。可实际上,对方过界了。
没错,看似飘渺难测的心中一杆秤,便是荒的行事准则。说那善恶随心,万物蝼蚁,他却有自身的规矩,纵然鬼仙当面,亦不惧不怯。
就在此刻,荒忽然看向漆黑岛屿,动身向船首行去:“有结果了!”
……
“输赢早有定数!”开口者乃佝偻老者,似乎胜券在握。
“为何庆宗能有鬼仙之势,不光其内心笃信,修为更是一步之遥。跨与不跨,皆在其心。仙凡终究有别,哪怕只是刹那,便知结果。”
窃臧忽地冷声询问:“看来你真正目的是想拿傀骨做那心魔垫石?孟渡支配不过障眼之法,果真好算计!”
佝偻管家摇了摇头:“此劫乃其命数,不论是傀骨,或是那荒,谁来都是一样。只要他行事如此,必会招惹劫难,可如何这般就成不得仙?可笑凡俗执念,不过天真揣测,不走这一遭,终究看不透。”
面对此番话语,窃臧却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看向已经平静下来的岛屿。
“你的话确实没错,善恶不挡大道,好坏无关修行。
可仙毕竟是仙,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当得起!”
黑暗中走出几人,开口说话者正是荒,直面佝偻管家,丝毫无惧。
他还有后半句没有道出,‘起码该有认清自我的能力,若没有,此方劫数倒是畅快,绝不会容那漏网之鱼。’
终于,白骨滩前飘来半道身影,是傀骨!
纵使他缺臂少腿,握着祭骨仅剩的核心,却终究站在船前,一双空目紧紧看来,意志坚若磐石,身后再无波动。
“输赢已有分晓!”窃臧此刻睁开幽暗,断下此局!
顿时冥河激荡,佝偻老者身上弥漫出恐怖气息,好似要掀翻幽暗。那船边绳索及尸躯同样摇晃不停,透露出诡异。
可最终,还是熄了怒火,回舱而去,临行前窥了一眼窃臧,冷哼一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