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样许多谋划,最终的效果也差强人意。只能说能用,还需要适应一二。
行功半刻,运转分身法力,陈屿用了些时间去契合,终于让念头转动变得流畅了许多。
接着低头打量各种物件,储物袋没有损坏,内里的灵植与灵土都完好,只有临行前法力幻化的法衣略显破损。
在他意念降临的刹那,青光拂过,衣衫恢复如初。
对此陈屿倒是不意外,这一批分身都无多少念头分润,仅有法力驾驭,按着他事前留下的要求按部就班,倾向在维护金雷遁光术以及两只储物袋上,至于衣物服饰之类,左右宇宙空无一人,褴褛些也不在意。
“说到底法力造化不到家,比不得真正的法衣,幻化终归是幻化,需要时刻维系才能堪用。”
好在他神通用的熟练,提前安排也没有遗漏,于是横渡宇宙,并未被各种爆裂的辐射侵蚀。
转过头,他看向前方。
硕大、灰寂的星辰映入眼帘。
月星,不远了。
……
金雷遁光术这一术法的成就让陈屿在宇宙中的飞行变得快速无比,与主身那边还在眼巴巴盯着灵矿蜕变打造飞舟不同。
分身有法象投映依靠,化无穷法力支撑行动,术法神通信手拈来,尤其事前被陈屿烙印的几道重点术法,更是被分身一刻不停地用出,使了大力。
如这门遁术便是其一。
近八十万里遥远,半月飞越,这速度不可谓不快!何况这里面更多时间都被感知主身占去,回馈意念也用了许久,真正用在全力赶路上的时间还要在这基础上减去几日。
“数倍于音速的飞腾,但日夜不息。”
陈屿不禁摇头,这他可做不到,也是为何要去打造法舟的缘故。
而且在他看来如今的速度还是有些缓慢了,去一趟月星来回就要半月,若再去更遥远出,估计得以年记。
心头这般计较,他适应了后,足下一抬,迸发力量,法力化作气焰,晕染在这片虚空中,整个人则如流星远去,奔向那颗晦暗的星辰。
月星看着已经很大,实际离着还有近数万里,当然,对全速前进的陈屿而言这不过是两三时辰就可跨过的距离。
甚至主身意识降临,将这段时日来分身不断操使遁术的经验消化,一些灵感与领悟涌现,隐隐间速度更快几分,体内的法象投映绽放光明,若有若无的神通烙印浮现,转瞬又不见。
陈屿浑然不在意,遁术神通积攒尚不足够,不过宇宙很大,多跑几次也就水到渠成。
他不急,相反,心神此刻都被那越发接近的月星吸引。
渐渐的,一抹亮光从星辰背后脱出。
将巍巍大星映照完全。
天上的陈屿在登陆异星,还是地上世人传说无数的月亮,也不知此时有无人抬首仰望,目力非常者,或许能看见那小小黑点,攀爬上了皎白银月。
建康城,大内宫廷。
一场晚宴正在举行。
陈庆忠端坐上位,大半年的上尊之位坐下来,原本混不吝的浪荡子也渐渐多了几分浑然威仪,不为下方众人敢直面,纷纷低首。
这位大陈皇帝现在面带笑意,听着底下之人高唱赞歌,一时也兴起,下了銮座与众将同饮。
“唯有一缺,文老弟不在。”
皇帝如此感叹,其余人纷纷附和,言称文相乃不世出的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干,在前线必能调兵遣将,打得西北宋屠夫落败而逃。
越了年关,东西两方再度开战,这一次中原三国兢兢战战不敢干扰,给了陈与魏分出胜负的机会。
文颂领兵,新朝里大部分将领也都跟着一起,本来陈庆忠也要随同,御驾亲征对方,结果被文颂按回到皇座上,说是国朝初立,建康少不得他。
无奈,只能每日看着军报解馋。
好在不知是作恶太多,行屠杀绝户之事惹来恶病,还是被仇家投毒,总之宋义云翻过年后身体就不大对,细作传回的消息,那位屠夫如今卧在床榻,手下人心思浮动。
正因此,陈军的多次进攻都取得了不小战果,眼看着就要直逼西北,打到对方瑶山老家,陈庆忠喜不自胜,不止他一人如此,大多朝臣都觉得照这样下去,说不得南朝持续许久的战乱或能在他们手中落幕。
皇帝与臣子共贺,送出大量赏赐给予前线将士,一场场胜利以军报的方式传到后方,于是就有了这样宴会。
既是将喜悦分享给城中各家,也凝聚起更多人心。
是夜,晚宴结束。
陈庆忠在侍从护卫下上了阁楼,站在凭栏处,吹着晚风。
他身材高大,身披大氅,只是数年征战下来,不知何时落了病根,偶有咳嗽。
咳咳!
握拳捂了捂嘴,长吸口气,凉凉的风顺入肺部,吹散了疲累。
“要结束了啊!”
看向那静谧都城,一对儿虎目张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时而期待,时而激动,时而又隐约有些对未来的迷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