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并州当家的大道观,甚至去寻那两家主持公道。
也有人想从各家的香客、善士入手去游说,言明外道释教的妖言惑众。仅仅四不受就足够让官衙憎恶。
不录民籍、不侍官衙、不奉税金、不履田亩。
无论南北朝廷,对此都忍不了。
却有人摇头。
“玉琼观高居玉琼山,一代不过十人上下,想插手也遥隔千里,力有不逮……至于灵玄宫,何时见过修持清微的他们下山的?人家避世都来不及!”
那道人蹲坐在地,毫无形象,俨然一副放弃模样。
世所周知,天下道脉有四,道理经义虽一般无二,但在南北两地的传承中各家理解又有区分。
加上北地风气剽悍,人皆向武,江湖尤为不稳定,各种武林盟主、武林大会一茬接一茬,好勇斗狠层出不绝。往前两位皇帝隔几年就要派出鹰犬清扫一遍。种种因素下修持清微的道士更不像南边那样还会时而下山入世,都躲在山沟沟里,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求清净。
“偏生这两家传承久远,除开之后真无一家可做我北地道门的领头羊。”
“还有那四不受,如今并州传入的乃是根源密觉一派,自言奉承佛陀,化座莲花净土,只守三不受,对官衙侍奉得紧!否则如何同官府沆瀣一气……”
无奈,众人一时嗫嚅难言,尽皆倾颓沉默。
……
“根源密觉?”
陈屿坐在屋檐上,俯瞰这群道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与僧人仅仅错步一瞥,能抓取的念头不多。如今倒是从这些接触过的道友身上得来不浅。
正如他当初在石牙县时,从刘师伯以及几家商行那里听来的一般,此世的释教与佛教极为相似,但在细微处有差异。
譬如释教内分两派,信奉自在生化佛陀的根源密觉佛陀,以及除孽成就菩萨果位的大众他生菩萨道。
两者的根底在大齐也少有人知,底下一群人能知晓的仅限于这两派之间存在极为严重的内斗,剧烈程度比释教与道门的争端还要厉害。
根源密觉佛陀道又称密宗,每一家寺庙由有行散、苦驼、堂座、大正四级。
僧人从行散做起,以佛理评高低。
方才那位擦肩而过、被很可能是邢王本人拉拢地僧人,才与眼前众人里的那位中年道人比试过一遭,小胜。
“一位苦驼么……”
打听到,这位僧人乃是城外广闻寺的苦驼,地位不低,要知道大正在如今的释教中仅仅两位,都在上京城。
堂座多是一州才有零星,比武林中一流高手都要少见。
至少在北齐,迈过龙虎关的二流人物虽称不上似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数量着实不少,一番争斗中,能背负盛名的一流高人自然也就比南边多出不少。
武人的事陈屿兴趣寥寥,倒是释教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新奇,打算在崇仁城中多待一段时间,去了解下释教根底,关键这一势力既然传承不下千年岁月,怎么也不会少了经义佛理,他准备好生拜读一二。
体内,光轮跃动,发出雀跃动静。
似乎也在渴求新的知识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