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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金碧辉煌,旌旗翻飞。
“宣南阳节度、东山节度觐见!”
宽阔石碾路上,骏马飞扬,有令兵传扬旨意。
人声窃窃,红袍绿绶的官员抱手站在两侧,百阶高台上,两老人脚下虚浮,巍巍颤颤地在内侍带领下拾级而上。
不多时,来到大殿口,得见一束冠长发披肩,面容矍铄的老者,对方衣着显得朴素,然身下却有楠木软凳垫着,于此朝臣皆低伏躬身的地界老神在在,可见恩宠之意。
“左…左相。”
“平德见过左相。”
老者双目未睁,无有动作。任由身畔的一众内侍扇风侍奉。
对面前两人则看也不看。
“走吧,两位大人,皇爷还在殿上等着呢!”
领头的大太监掐着嗓子阴阴说了句。
明明身为节度,却在此刻面色煞白如霜,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两股战战,若非身旁之人及时搀扶,花白头发的老人都要跌倒在地。
“哎哟!老大人,可得小心点儿!您要摔了在这,指不定得多少人掉脑袋!”
“皇爷现在关注得紧嘞!”
听得这话,老人自是分的清对方所指为何。抿唇咳嗽两声,再不敢多说,只能强撑身子。
另一边,顶着灿烂骄阳,大太监还在喋喋不休,仿佛半点儿也不觉热,更是对体虚多病的二人额头细密的汗珠与沾湿散乱的头发视而不见。
“这地砖也缺着,多少年了都,已经碎了一角还垫在台阶上,容易磕着别人,太不应该。”
话落,瞥了眼一边的左相,大太监眼中闪过阴翳,继而又作愤愤然,好似为两位节度打抱不平。
“来人啊,把地砖换了!”
“另外今儿个打整御前殿的,好生查验下,是不是和外面的狗东西有勾结,贪墨了银钱,这才缺斤少两的办不好事!”
就在大太监还要说两句,左相闭着眼目轻飘飘吐出话来:“冬日多瑞雪,倒是今日寒风不再,又出了些蚊虫,嗡嗡闹在耳畔,等过两日寒风冷冽时,自然就见不着踪影了。”
“相爷说的是。”
后边的内侍跟上话头,侍奉得更加尽心尽力。
左相这时终于睁开了眼,笑着跟大太监打招呼。
“哦,原来是安公公当前,老朽老目眼花,神思松懈,刚才冒犯了。”
“……那左相可得注意休憩,这两日风寒,难免伤了腿脚。咱家先带两位老大人面见皇爷。”
“嗯,公公慢去。”
两人别过,安公公带着颤抖连连的两位节度没入殿堂,阴影黯淡,身影渐渐不见。
殿外的左相抚须,望向御前殿的眸中毫无浑浊。
“寒冬腊月,怎也灭不尽这群臭虫!”
……
“燕苍是何人?”
“敢问官爷,这位可是犯了大事?”
“官太爷,咱这还有老母卧病,求求您高抬贵手……”
建业城外十里,临时隘口。
持拿通缉的官兵不管其它,任凭如何去贿赂都无法行得通融。
哪怕有人搬出了朝中官吏的后台,反被对方劈头一棍打在地上哀嚎。
“奉劝一句,此人罪大恶极,皇上下令捉拿,如今岐甲司已经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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