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了一边。
手指别了下,轻舔。
旋即他眸子一散,好家伙,还用盐腌制过。即便是品质最差的山盐,土法炼制而成,也谈不上随处可得。
土盐、粗盐、精盐。
道观用的便是第二等,前者又被唤作沙盐,不是盐里掺沙,而是反过来。所以这种盐是最为便宜、流传最广的。
不过很多平头百姓都不吃,而是拿来如眼前这般腌制、储存食物。
乃至于饲养牛马时也会用到——兑盐水给这些大块头喝。
精盐也叫雪盐,白如雪,说是价比连城可能有虚夸,但一罐百两银却是毫不为过。
回到眼下,陈屿收回手指,一刀刀将肉块切成丝。
没有弄太薄太细,野猪肉本就只混个味道,太细了待会儿想吃都找不到。
准备就绪,倒入些许清油——这油略显涩味,不过很正常,即便在山下酒楼食馆里陈屿也没吃到前世那样的油,实在谈不上纯净。
倒了一些,黄澄澄泛在锅中。
温度渐渐升高,蕴起些许气泡,噼里啪啦时不时响动在耳畔,那是水珠滚落到油中,溅了起来。
野猪肉下锅。
滋啦啦噼啪!
霎时间,动静不小,同时焦香扑鼻。
陈屿咽了咽口水,翻炒不停。手边放着事先切好的蕨菜,就等着待会儿下锅。
一直等到肉皮金黄,甚至隐隐开始发黑炭化时候,他才端起筲将之倒下。
又是一番爆炒。
蕨菜过油不能太久,否则吃到嘴里就不是脆而是绵了。
扬下些许井水,哗啦一声水汽蒸腾飞舞在面前。
盖上盖子,陈屿稍待片刻便掀起,一股浓香牵引神经,他拿过酱料,舀了一小勺洒在上面,又添了些调味佐料,翻炒两下后铲起,盛在盘中。
热气腾腾,放在案台上。
随后,他将马齿苋倒入锅内,就着剩下的油水翻炒一通,很快捞起。
两盘热菜出炉,还有一盘点缀着彤红辣酱的凉拌。
陈屿舀足三瓢水,挖了米来,火焰撺得老高老高。然后盖上木盖便不再去管。
端着三盘菜来到院子里,一路上香风阵阵,挥洒飘扬在院中。
此刻时候不早,已是正午,他腹内早就觉得有了饿意,不再多待,提着筷子就要尝尝自己的手艺,以及新鲜辣酱的滋味到底如何。
呦~
半空的筷子一顿,低头一瞧,但见那头馋嘴鹿正靠在近前,一对大眼直勾勾瞧着桌上的菜。
陈屿无语,确实很香没错,但你可是鹿,吃得吗你就嚷嚷。
呦~
事实证明对方可能确实也想尝尝,他无奈揉了揉小鹿脑袋,然后在没多少辣酱的地方夹了一根凉拌的马齿苋扔了过去。
小鹿一口含住。
咀嚼。
然后一蹦三尺高!
呦呦呦!
瞧着吐在地上的菜根,陈屿满头黑线地看到对方晃着短尾巴在院子里蹦来挑起来回跑。估计是辣到了。
就说你吃不得吧,非得馋这一口。
没去管它,他夹了一根放到嘴中。
越嚼脸色越发古怪。
鲜、脆、嫩确实不缺……就是有点儿辣,不,应该说是过于辣了。
下饭正好。
倒是没有像馋嘴鹿那样吐出来,他咽下喉去,觉得还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