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县尊的安全高于一切。
李朝生羡慕的看着出征的军队,半天转身道:“行了谷子,回去吧,卢象升的使者快到了吧。”
谷子听了这话道:“嗯,刚才说已经进了蓝田城了。”
李朝生听了这话点点头,紧跟着与谷子带着护卫策马回城。
见到卢象升的使者已经临近中午了,卢象升的使者还是卢家中那个叫做卢福的管家,老管家这次见面看起来比上一次苍老了许多,看来卢象升的老父亲的死对卢家打击还是挺大的。
“卢福见过县尊。”
老管家进屋,很有礼貌的跟李朝生见礼,李朝生这时笑呵呵的看着卢福道:“卢福啊,咱们已经有许久未见了,对了,你家老爷还好吗?”
卢福听了这话点头道:“回禀县尊,还好,只是老老爷过世对老爷打击很大。”
李朝生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死者长已矣,你家老爷也要看开一些啊,对了,你家老爷派你来蓝田所谓何事?”
卢福听了这话道:“回禀县尊,今日朝廷八百里加急,给我家老爷下达圣旨,对我家老爷夺情,恢复宣大总督,并加兵部尚书让我们家老爷立刻带兵堵住清兵南下的溃口,不准清兵继续南下,并且统领前来勤王的军队。”
“哦,这是好事啊,恭喜你家老爷了。”
李朝生说道,卢福听了这话道:“多谢县尊,不过我今日前来可不是跟县尊报喜这么简单,而是我家老爷说曾经在县尊这里买了一些火器,希望县尊能急早出货,我家老爷等着这批火器杀鞑子呢。”
卢福看着李朝生说道,李朝生听了这话看了看卢福笑道:“哈哈哈,原来是这事啊,嗯,你放心,你回去可以告诉你家老爷,这批火器我已经运到河南了,只要他到了河南取出来就行。”
“河南?”
卢福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这么快?”
李朝生笑道:“建奴攻下高阳城的时候,我就派人把这批火器运出去了,想着你家大人能用到,毕竟孙承宗都战死了,大明能用到人已经不多了,轮也轮到你家老爷了,所以我做了点提前量,没想这么快你们家老爷就高升了,这不正好吗。”
卢福听了这话连忙拱手道:“县尊果然算无遗策,老仆敬佩。”
李朝生摆摆手道:“行了,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客套话就别多说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回禀你家老爷了,具体取货地点,一会儿谷子会告诉你。”
谷子听了这话对卢福笑了笑,卢福听了这话连忙拱手道:“有劳谷子兄弟了。”
谷子笑道:“不客气,杀鞑子,我们都是支持的。”
说完这话李朝生道:“哦,对了,跟你们家老爷说,这次的货,我比以往多了三层,杀鞑子的钱我们蓝田不挣。”
“县尊高义。”
卢福立刻拱手,李朝生看着卢福道:“还有,跟你们家老爷说,大明不行,还有蓝田,别想不开,做出什么跟鞑子同归于尽的傻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杀鞑子。”
听了这话卢福拱手道:“是。”
卢福转身离开,谷子出去交代一下提货的详情,李朝生叹了口气,历史中卢象升就是在这里战斗中跟鞑子同归于尽的,当然这其中主要原因是杨嗣昌,高起潜从中作梗,不给与救援,枪支弹药也不给全了,最后卢象升只能杀身成仁。
这次他有了蓝田的武器支持,不知道能不能摆脱历史宿命。
李朝生长叹一声,有些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历史宿命还是很强的,就比如这次卢象升升任兵部尚书,掌管所有进京勤王的部队。
本来以这样的权柄,卢象升肯定能做出很大的成就,可是朝廷中那位多疑的崇祯皇帝,在这时候又玩起了制衡之道,为了平衡卢象升的权利,同时把杨嗣昌,高起潜二人派到了卢象升这里独领两军,给卢象升当副手。
说是当副手,其实更大的是监视卢象升,毕竟崇祯若是真的想给卢象升派副手,派谁不行,非要派卢象升的两个仇人。
高起潜跟卢象升虽然没撕破脸,可是在卢象升当宣大总督的时候,高起潜没少给卢象升上眼药,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克扣卢象升的火药,导致卢象升没有火药可用,最后跑到了李朝生这里买火药。
至于杨嗣昌,这已经算是撕破脸皮了,两个人是妥妥的政见不合,杨嗣昌已经不止一次在崇祯面前诋毁卢象升,这次要不是孙承宗不幸殉国,卢象升的起复根本没有希望。
现在把这两个派到前线给卢象升当副手,而且还能各领一军,这不得不说,崇祯这手玩的很骚啊,这是生怕卢象升能把勤王部队整合起来把鞑子消灭在中原之中啊。
勤王部队本来就是各地总兵,这些总兵的心思很重,心思各不一样,而且且各自归宿的朝廷党派也不一样。
本来卢象升以自己的战功,在军队中的威望是有可能把这些人都拧成一股绳,如此对鞑子肯定是一股巨大的威胁。
当然这前提是卢象升一支独大,并没有能跟卢象升抗衡的军事,政治力量存在,干扰卢象升。
结果现在杨嗣昌,高起潜,一个朝廷内阁成员前兵部尚书,一个皇帝信任的大太监,这两个人的政治声望是足以跟卢象升抗衡的。
然后他们再来前线一搅合,本来可以拧成一股绳的各地总兵,现在直接分成了三股力量。
大家都知道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三股劲拧在一起打人最疼,现在三股劲分开,对鞑子来说威胁直接降到了最低。
所以这场战斗若是没有外力干预,卢象升只有战死一条路可以走,这不仅仅是鞑子厉害,更重要的是自己猪队友害的。
可是现在蓝田干预了,不单支持了卢象升火器,并且还准备在塞外截断鞑子的后勤补给,如此双管齐下,胜负就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