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看了我几眼后就走了,说什么你自己做决定,他没说话。”
“我的问题我当然清楚,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惋惜时间太短了,我……不甘心啊。”
信纸来到最后一页,笔记的主人只写下一段话便停笔了。
“真是奇怪,我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生什么,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我告诉他我的名字,絮雨,对,就是这个名字,他竟然相信了,好吧,他也告诉我他的名字,四确实是他的代号,但名字却意外的拗口,我念了很多遍才记住,可是现在记住有什么用,我快死了。”
“我不想死,但无法违背种族特性,我不想再描述一遍,所以将想说的话都写在最后,我不爱他,那不是爱,我们的命运早已紧密相连,我想学医,我不想忘了他,他叫……”
字迹写到这里时,被涂抹成一团黑。
最后一行写道:“我会死去,但絮雨会活着。”
絮雨将信纸折叠起来,一一放回信封内,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又拆开和小木盒分开的那封信,果不其然,是艾克特·亨利写下的。
“泰拉961年,我在五十五岁这一年写下这封信,回想遇见先生与小姐时,已过去了四十八年,先生临走时说小姐会回来,他也会回来,我等了这么多年,可能你们因为太忙,忘了在平磐还有一座洋馆,不过也不要紧,我会一直等下去,这封信我从平磐寄出去,三十五年后会回到这里,如果先生所说无误,小姐会收到,而打开铜锁的钥匙,则交给其他人保管。”
“其实没有钥匙也不要紧,小姐会有办法打开铜锁,我想,我会努力活到那一天,希望还能和先生与小姐相见。”
落款是艾克特·亨利,于泰拉961年。
信和钥匙,已经回到絮雨手中,但洋馆已经不复存在,守着洋馆的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就静静躺在那座山上。
收好所有东西,絮雨靠在门边,仰起头望着天空,白白的云层与蓝蓝的天空交织成一幅美丽画卷,直让人感叹时光悠长。
絮雨的眼前浮现出虚幻的画面,一名花白头发的老人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写下文字,将想说的所有话都藏在信纸上。
她回头看着信与小木盒,漫长的等待在这一刻抵达旅途终点。
“絮雨?”
周金儒站在楼梯口,他在楼上都能感觉到楼下汹涌的悲伤,就像浪潮一般,几乎能将他淹没。
絮雨将东西全部都放进小提箱,微微鞠躬道:“阿光,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去那片瀑布。”
“好。”
黑色机车喷射出一条长长的光带,以惊人的速度冲出平磐,撞进密林,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来到山中瀑布前。
此处除了哈啦啦的水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絮雨站在单独的那座墓碑边,看着刻在墓碑上的“艾克特·亨利”,视线变得模糊,她的哭声飘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