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从他体内疯狂涌出,凝聚成一漆黑的原点!
那原点之中,一切虚无,比之过多的虚冥还望空寂!
连光芒都无法进入其中!
落在众人眼中,就仿佛视野中缺失了一角!
这是他们连理解都难的力量!
下一刻,金色的双掌与漆黑的原点碰触在一起!
一切朽灭!
恐怖的余波无情地宣泄,充斥着整个法阵!
人们望着着灭世一般的天灾之景,被压迫在地上,难以动弹分毫!
他们身上三尺,有一层浓郁的金光覆盖!
大阵,在为无数禁卫与修者,抵挡毁灭的余波!
否则,在这开天辟地般的厮杀下,他们与整个京城,都将化作乌有!
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
金光神明略显黯淡,但那繁复的金色阵纹又涌动起来,整个大夏疆土,仿佛都是一震,无数气运顺着阵脉涌来,以作补充!
而反观牧者,却是浑身迸发细密的裂痕!
气息,也是愈发微弱!
“你败了!”
“远古的旧孽……终将被镇封于地底万丈!”
大绣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京城!
人道,胜了!
无数欢呼声,冲天而起!
牧者脸色无比难看。
他如今,远远非完整之姿。
仅是核心镇封于宗人府下罢了。
如今,他更是被这大阵封锁,无法调动阵外的黑暗力量。
所以面对汇聚了整个大夏之气运的夏阵,他斗不过!
但是……
牧者望向远方的皇宫,目中露出狰狞之色。
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其中!
“不得不承认,尔等布局百年,却是有所成效。”
“但……你们犯了一个大错!”
“那便是……留皇室血脉于此!”
江南脸色一变,急道:“大绣衣……”
却见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在身旁,正是大绣衣季柯!
他望着牧者冲向皇宫的背影,毫无慌乱之色,喃喃道,
“他以为他抓住了破绽。”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初六圣将他分尸后,他便为六圣刻下诅咒。”
“一丝力量潜藏在六圣的血脉之中,蛊惑他们的后代,夺舍其躯壳,意图借六圣后人之手解封。”
江南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夏皇室之人,下场皆不太好。
怪不得数十年前,先帝要释放牧者。
怪不得二皇子什么失踪后……会出现在宗人府!
原来,一切都是这牧者在其后做乱!
“而如今他伤势甚重,恰好帝血正浓的陛下又在皇宫,自然成了他的目标。”
大绣衣继续道,
“若是他占据了陛下的躯壳,以大夏万民气运为根基的夏阵,便无法镇压天子之身。”
“而我修儒道,来源于他,又无法伤他。”
“如此,他在大夏,便再无威胁。”
“啧,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那一瞬间,江南看向大绣衣,只感觉浑身发冷。
他很清楚,一早便将诸多皇子送往大夏各地的煕元帝。
不可能不知晓自己乃是牧者的容器。
但他却在这关键时刻,留在夏宫之中。
——除非整个朝廷和煕元帝的脑子一起进了水,否则绝不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排除不可能,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大绣衣,你们这是……请君入瓮?!”
大绣衣望向远方巍峨的皇宫,脸上有惆怅与欣慰之色,
“牧者非人,他亦不知晓,人除了学习模仿,还极擅……诡计!”
紧接着,他看向江南,
“江南,继圣人以后,我的事也做完了。”
“接下来,便交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