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会会司徒诩这条狗!”
这狠话配上韩伦那肥硕的体型,还真有几分气势。
接着,韩伦挪动脚步,但刚迈出一步,他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还好韦五眼疾手快,用双臂撑住了韩伦,不然韩伦非得摔个狗啃泥不可。
韦五关切地问道:“阿郎,没事吧?”
“脚...脚使不上力。”韩伦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双腿颤抖的厉害。
我真的不想去开封啊......韩伦的内心深处在哀嚎,双目中的狠厉,也被退缩、怯弱所取代。
韦五只觉肩上的韩伦愈发沉重,提议道:“阿郎,要不我等先将你扶到门口再走吧。”
“我能走的,只是方才有些不小心。”韩伦用力挣脱韦五,再度迈步,却又是一个趔趄。
韦五从背后拉住韩伦的臂膀,方才没让韩伦摔倒。
“倪四,你来架住阿郎,我们先将他送到门口再出发。”韦五已经猜到,自家阿郎定然是惧怕朝廷的审讯,故而腿软无力。
一刻钟将至前,韩伦在两人的搀扶下,终于是到了韩府正门。
司徒诩本来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但瞧见韩伦这副狼狈样,差点笑出了声。
“咳咳。”
司徒诩用力咳了两声,方才让自己的面容重归肃穆,拱手行礼:“下官乃是监察御史司徒诩,奉圣上之命,请韩司马即刻入京受审,韩司马可愿随本官入京?”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诩还是要给韩伦几分面子的。
韩伦挣脱两名亲信的肩膀,草草回了一礼:“老夫愿随司徒御史入京,在圣上面前自证清白。”
“既如此,韩司马请吧。”司徒诩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伦刚迈出一步,只觉天旋地转,但他咬了咬牙,止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又艰难地迈出了第二步。
当韩伦一步一步迈过门槛,来到大门外时,一层又一层的围观人群直让他头晕目眩。
“韩伦这厮出来了!”
“这不得好死的老狗!”
“苍天有眼,韩伦这狗东西终于要死了!”
“圣上开恩,替我洛阳除此大害!”
.......
听着围观群众的情绪爆发,韩伦的血压直接拉满,脸色也涨得通红。
他韩伦这辈子,何曾被这么多人看过笑话?
司徒诩瞥见韩伦骤然变红的面色,心中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不是你韩伦在洛阳无所顾忌地鱼肉百姓,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人人喊打的地步?
视线扫过韩伦,司徒诩总觉得韩伦脖子上缺了点东西,转头对随行的熊指挥道:“熊指挥,给韩司马上枷!”
枷,以木板制成,用于铐住罪犯的脖子与双手,自魏晋南北朝时就已开始使用,也是各种古装剧里的常客。
此时的枷袭承唐制,重达二十斤,约等于后世的二十五斤。
这么重一块木板铐在人的脖子上,想想也不好受,而且侮辱性极强。
熊指挥瞥了眼韩伦发黑的面色,在司徒诩耳边小声问道:“上枷是不是有点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