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包藏祸心,还请阿爹速速回信,告知孩儿此人的名讳......”
看到这里,韩伦五官揪成一团,心中念叨着:是谁教我攻讦范质与窦仪来着?
很快,韩伦心里有了答案。
先是王爽提议,用弹章来攻讦范质。
后是李延庆提议,让韩令坤入宫,向圣上直接攻讦范质。
王爽...李延庆?
韩伦本就一团乱麻的思绪,更乱了。
......
与此同时,李延庆回到家中,换了身常见的深色襕衫,头戴斗笠,以黑纱遮住面庞,孤身一人从后门而出,徒步赶往洛阳留守府。
王爽与王重霸安插在留守府外的眼线,早万年就撤了。
柴守礼与韩伦的眼线,近来也已悉数撤去。
李延庆已经无需通过高锡来联络窦仪。
不过为求稳妥,李延庆还是做了必要的伪装。
行了约一刻钟,李延庆来到了留守府的后门。
看守后门的皓首老仆,乃是窦仪同姓的窦家族亲,受到窦仪绝对的信任。
上次去偃师县寻穆家的,也正是这名老仆。
老仆将李延庆迎进后门,带着李延庆一路来到窦仪所在的小院。
今夜天朗气清,窦仪正在靠坐在院中的躺椅上,观星赏月。
见老仆领着一黑衣人前来,窦仪问道:“可是李御史?”
李延庆摘下斗笠,嘴角露出微笑:“窦留守,许久不见了。”
“李御史,你来得正好,快,里边请。”窦仪连忙从椅上起身,笑着邀李延庆进屋。
听的出来,窦仪的心情是相当的愉悦。
进到屋中后,窦仪点燃了几案上的油灯,接着轻轻将房门阖上。
两人依次落座,李延庆先开口:“三司推事这事,留守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下午就收到了,善恶到头终有报,韩伦这厮,在洛阳作恶多端,这回终于是要栽了,哈哈哈哈。”窦仪脸上洋溢着喜悦,他已经憋了很久了。
笑罢,窦仪又夸赞道:“这还得多亏了李御史的妙计,若非李御史妙计连出,我拿这韩伦还真没法子。”
李延庆却是波澜不惊:“这三司推事才刚刚召开,韩伦应该还有别的手段,留守切不可大意。”
目前,全盘计划可以说才开展到第三步,离彻底扳倒韩伦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李延庆当然不会做半场开香槟这等蠢事。
“这我当然清楚,不过总归起了个好头,应当庆贺一番。”窦仪依旧乐呵呵的。
“下官今日来拜见留守,是有一件要紧事想告知留守。”李延庆有些不忍破坏窦仪的好心情,但事态紧急,他不得不说。
窦仪觉察到了一股异样,当即问道:“哦,是何事?”
李延庆直言不讳:“那韩伦,似乎意图派人刺杀留守。”
“什么?刺杀?”窦仪豁然起身,瞪大了双眼:“韩伦是不想活命了么?竟要派刺客来刺杀本官!”
李延庆回道:“刺客倒是还没派,但下官打探到他有这个意图,他近来患了失忆症,做出点不合常理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