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很是作呕。
可为了达成目的,李延庆又必须与十阿父深入往来,解除他们对自己的猜忌,并博取他们的信任。
见气氛有些沉重,李石打趣道:“在下还以为郎君是要将这狐皮送给未婚妻呢。”
“清念么...”李延庆的语气柔软下来:“我的确想猎件狐皮给她,不过要是我亲手所猎,方显诚意......”
李延庆用力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些了,先回洛阳,一大堆事还等着我处理。”
......
午后,太阳高悬,李延庆领着亲卫返回洛阳城。
李延庆入城没多久,窦府的仆役急匆匆地跑进书房:“阿郎,那李延庆回来了。”
窦仪半蹲在鸟笼前,正用逗鸟棒逗弄小画眉,闻言站起身:“哦?李延庆回来了?”
“回来了,阿郎昨日不有事寻他么?小的这就去将他叫来!”
这仆役昨日在李府受过气,想借窦仪的威风,教训教训那个不长眼的李家门子。
窦仪面无表情:“叫他来,又有何用?罢了,你不必去了。”
“啊?”仆役惊道:“可阿郎昨日不才......”
窦仪抬手打断道:“行了,你下去吧,没要紧事别来烦我。”
说罢,窦仪继续弯腰逗弄小鸟。
......
在韩府,情况则大不相同。
韩伦一听李延庆入洛阳了,当即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李延庆入城了?你速速去请他过来!”
韦五跟着起身:“阿郎,那李延庆明日就会登门造访,不急于这一时。”
“急,我很急!”韩伦瞪了韦五一眼:“只要那窦仪还在洛阳,我就一日都睡不踏实!”
韩伦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将窦仪赶出洛阳,他急需李延庆向朝廷递交弹章。
韦五无奈地回道:“可就算那李延庆今日递上了弹章,朝廷也不能明日就将窦仪调走啊,阿郎,这事急不得。”
“这事情我如何不清楚?”韩伦负气坐下:
“正因为知道,才更让人心烦,到现在,我都还不清楚窦仪那帮手下以及穆义的去向,窦仪这厮随时都有可能向我发难!等他先出手,那可就晚了!”
“我们的眼线已将留守府团团围住,只要窦仪有动作,我们必能找到穆义的去向,届时在下定会亲手替阿郎手刃这厮。”
韦五神情肃杀,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韩伦撇了撇嘴:“那窦仪,这两日有什么动静么?”
韦五低声回道:“窦仪这两日都待在书房里,甚少外出,据留守府的侍女说,那窦仪...似乎整日都在玩鸟。”
韩伦惊得张大了嘴,不敢置信道:“玩鸟?这关头他还有闲情玩鸟?莫非,他已笃定自己会胜?”
......
李延庆回到李府,穿着猎装径直来到张谦和的小院。
房门大开,张谦和正在伏案疾书。
李延庆微微一笑,进到屋内:“我让你抄的东西抄完了没有?”
张谦和从纸堆中抬起头,发丝凌乱,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