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声,把自己也拖下水。
竹奉璘闻言颓然低下了头:“唉...”
看着竹奉璘颓废的模样,赵兴业用左手端着下巴,眯着眼睛说道:“不过这事还不一定,得等京中博弈的结果,你最好祈祷魏枢相能胜吧。”
见竹奉璘眼中重新有了光泽,赵兴业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转身离去。
总得给这竹奉璘留点希望,虽然不惧他把我供出来,但麻烦少点总归是好的。
虽说这竹奉璘人之将死,但也不能让他白死,总得发挥点余热,赵兴业边走边想,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去开封拜见魏枢相,赵兴业自觉能帮魏枢相一个忙。
要是能以此巴结上魏枢相,那就再好不过了,赵兴业快步走出州狱,对之前被他支开的狱卒们说道:“老夫审讯完毕了。”
“推官审讯辛苦了,我们这就回去巡查牢房。”
“你们定要好生对待竹巡检和他的家属,若让我得知有人欺辱竹巡检的家属,后果你们自己清楚!”赵兴业面容严肃。
“属下不敢。”一众狱卒惶恐地低下了头。
“那就好,那就好。”赵兴业笑容可掬地从袖中掏出一吊铜钱:“这些你们拿去打点热酒喝吧,秋夜寒冷,小心着凉,再给竹巡检也买点好酒好菜来。”
秋夜微凉,李延庆披着加绒的鹤氅坐在吴观的书房中,桌对面坐着正在挥毫写信的吴观。
“刚才张家的衙内所为何事?”吴观边写边问。
吴观很少过问李延庆的私人事务,但张谦宜是宋州都监张惟远的儿子,和竹奉璘一案有些关联,是公事,吴观必须得知晓。
“他和那竹奉璘的儿子竹明义是友人,张衙内想见竹明义一面。”李延庆如实回答。
“张衙内不去找他爹,却来找你?”吴观停下了笔,似在思考如何行文。
李延庆答道:“张衙内和他爹似乎关系不太融洽。”
吴观运笔如飞,一口气写完整封信,吹干了墨迹,吴观拿起信纸递给李延庆:“看看为师写得如何。”
李延庆接过信纸仔细浏览一番:“老师文采斐然,学生自愧不如。”
信中清晰简洁地描述了近日的几件大事,包括乌衣台抓捕蒋达、劫船的证物被发掘出来、竹奉璘被抓等事。
吴观的书法也相当的潇洒飘逸,令李延庆感觉很是舒爽。
“乌衣台作用初显,相公若是知晓,定然满意。”吴观面带喜色。
乌衣台建立之事,吴观曾向李重进极力推荐由李延庆来负责,如今有了成果,吴观认为自己作为举荐人,也是有一番功劳的。
此时的官场上,高级官员可以举荐无官身的人为官,比如吴观就由李重进举荐为官,但相应的举荐人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若是吴观为政出了岔子,或者犯了法,那么李重进多少也会受到牵连,此时因属官办事不力而丢掉官职的节度使并不少。
所以举荐李延庆时,吴观自动地就担上了责任。
若是李延庆和乌衣台办事出了岔子,吴观也会在李重进那失去信任,甚至被撤掉掌书记的职位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