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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陵城并不大,大约半刻钟后,方志和牵着黑马到了位于城西的姚氏客店。
将马缰交到闻声而出的店小二手上,方志和吩咐店小二:“赶快用凉水给马洗刷一遍,喂水之后,再打五个鸡子到草料中喂食。”
马匹长途奔跑后,需要用冷水冲洗,给血液降温。
“客官放心交给在下吧。”店小二接过缰绳,又打量了一下黑马,惊叹道:“这么多汗!怕是跑了一夜吧,客官你当真厉害。”
“别废话,照做就行。”方志和瞪了一眼店小二。
“是,是。”店小二忙不迭地点头:“客官可需要房间,需要吃食?”
此时的客店大多是住宿和餐饮同时经营,一楼摆着桌椅,二楼则用于住宿。
方志和此时已经走进了客店中:“一碗羊血汤,两斤蒸饼,送到二楼中间的上房。”
刘从义一行人包下了姚氏客店二楼同一排的三间上房,却只在中间那间房议事,怕的就是隔墙有耳。
“客官稍等,在下马上就送去。”
点完早餐的吃食,方志和沿着木梯走到二楼,来到房门口,用轻两下重两下的手法敲响了门。
刘从义打开门,见是昨天回宋城报信的方志和,有些惊讶:“怎么是你?快进来。”
“是郎君叫我来的。”进到屋中,方志和又从怀中掏出信和令牌:“这也是郎君让我交给你的。”
刘从义接过信和令牌,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拿出信来阅读。
信封已被汗水微微浸湿,好在信上的字迹并未模糊,曾经能当上武德司都头的刘从义,自然是识字的。
李延庆写的信很短,短到只有一句话:拿下蒋达回返宋城,不要惊动其他人。
刘从义拿起信纸左看右看,翻来覆去地看,确认只有这一句话后,才用桌上的烛台将信纸烧掉。
再仔细看了看写有“归德军节度使府”的令牌,刘从义将令牌收入怀中:“郎君还吩咐了什么吗。”
“没有了。”方志和马上又补充道:“哦对了,张台主也来了,此刻还在路上吧。”
刘从义闻言皱了皱眉:“你把台主甩在路上了?”
“他们太慢了,夜里不敢走太快,郎君吩咐的事情又要紧。”方志和挠了挠头:“我也没办法。”
方志和又环顾了屋中,发现此刻这间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刘从义两人:“他们四个呢?”
“在监视着呢,两个盯着巡检衙门,两个盯着军营。”刘从义从方志和身上嗅到了浓烈汗臭味,又看到方志和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瞧你成什么样子了,快去洗洗。”
竹奉璘一家就住在宋州巡检衙门后的官邸中,此时官员的流动性很大,在各个衙门后头都有给主政官员修建官邸,这样官员换地方任官时就不用为住房问题担忧。
“郎君吩咐的事情不要紧吗?”
“还没到时机,不能急。”刘从义估么着现在卯时都还没过,蒋达那厮恐怕还在兵营里睡大觉,总不能冲进兵营抓人吧?
方志和摸了把额头,一手油和灰:“哦,那我先去洗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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