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给了汪在直一个“可达鸭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的表情。
谷瞓
汪在直大受鼓舞,又说道,“秦左使,你要知道,此次行动集结了我会一半以上的高手,连总舵主都亲自出马,若是中了计,后果不堪设想!”
没等秦源说话,余言行又接话道,“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你们京城朱雀殿,对于大统领有无更详细的情报?你们又如何判断大统领眼下的动作?若是你们也觉得可疑,就当与我二人一道,再去劝劝总舵主!”
余言行平日里儒雅非凡,从不会这般急切地插话,看得出他是真的急了。
也是,圣学会中就这些高手,如果在京城葬送一半,那可能十年都未必能缓得过劲儿来!
秦源高兴地在心里直打滚,恨不得给余言行和汪在直送一点星光,聊表心意。
坑大长老的机会来了啊!
趁这机会绊丫一脚,就算摔不死他,也起码得磕掉他几颗牙!
于是他登时脸色一变,随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拳头咯咯作响之际,整个人也在微微颤动!
愤怒、震惊、痛心疾首的表情,刹那间便凝聚到了他的脸上。
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脸部特写!
然后,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余坛主、汪坛主,幸好你们告诉我,要不然我会将遭遇一场浩劫!大长老,他这是发了失心疯,要毁了我会数百年基业啊!”
这话一出,余言行、汪在直和严渔,无不脸色一白,双目圆睁!
严渔激动道,“秦左使,何出此言?难不成当真......”
秦源叹了口气口,颓然地倒退了一步,口中喃喃着。
“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我甚至不敢想......大长老他......不对,他定然不是那种人,不会是那种人!”
急得余言行都忍不住追问道,“小秦子,你能不能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秦源又双眼一睁,眼神坚定起来。
又道,“先不细说了,快带我去找总舵主,我们路上说!”
三人哪敢有半刻耽搁,赶紧带着秦源,直奔小院!
......
小院之中气氛凝重,关阳炎、大长老、二长老以及另外几个会中大佬,正在屋中商量着什么。
终于,关阳炎一锤定音地说道,“既然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么就照此做吧!即刻传令下去,从此刻起所有高手全部集结于南城!见到大统领,以红色烟花为号,即刻诛杀之!”
众人立即站起来身来,齐齐喊了声,“喏!”
关阳炎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遍在场众人,此刻心中已没有方才争论时的彷徨,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三百五十年前,圣学会至关重要的圣物“劝君书”失窃,导致圣地被锁无法重开,现在种种迹象表明,那“劝君书”很可能就在大统领身上!
这次大统领重现京城,全城高手云集,若要重新夺回圣物,唯有依照大长老的意见,提前动手!
可以说,圣学会荣辱兴衰,就在此一役!
此时,不光是关阳炎,在场所有的圣学会高手,无不是同样的想法!
圣地重开,是多少代圣学会人的梦想?
尤其是在如今,若是圣地真的能重开,那圣学会离推翻剑修,以百家圣学治天下的理想,就更近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一个声音。
“启禀总舵主,朱雀殿左使秦源,京城分坛汪坛主及余先生,说有要事求见!”
关阳炎剑眉微微一簇.
而大长老施英之则老眼微微一眯,随后转头,看向关阳炎,淡淡道,“此子,不是被关起来了么?”
关阳炎很讨厌施英之这种质问的语气,但还是忍着性子,说道,“或真有要事,请他们进来吧。”
门开,秦源、汪在直和余言行进屋。
施英之看到秦源,冷声道,“你的案子还没查清,不好好待在执法堂,来这儿作甚?”
秦源也冷冷地看了施英之一眼,随后一声炸喝,“大长老,你要将我会数百年基业,毁于今朝吗?”
这一下,让众人都为之一怔。
施英之闻言,先是意外地一愣,随即便暴怒。
“大胆秦源,你敢公然咆哮老夫?简直无法无天,执法堂何在,还不将他带下,治他忤逆、犯上之罪?”
秦源冲他哈哈一笑,随后转头对关阳炎道,“总舵主,属下斗胆请问,你们是否正打算提前截杀大统领?”
“大胆,此等机密岂是你能过问的?”施英之身边,一位强壮的汉子,指着秦源吼道。
秦源又是冲他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若当真如此,那属下可以告诉诸位,那大统领将于明晚子时出现在城南百花楼东侧!可于此同时,若是依大长老之计,我们前往伏击,很可能全军覆没!”
嗡地一声,房间里顿时想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这、这是什么说法?”
“怎会、怎会?”
大长老的脸色已是阴沉如霜,他微微向前一步,双眼微红地瞪着秦源,如同发怒的雄狮般,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秦源,此事你若能说出缘由,我便饶你不死。你若说不出来,就凭你污蔑老夫,老夫就能当场将你碎尸万段!”
关阳炎一语不发,但悄悄给了二长老陈笙一个眼神。
陈笙心领神会,走到秦源身旁,将他与大长老隔开之后,问道,“秦左使,你且说来。”
秦源点了点头,随后冲所有人说道,“在下刚刚探得,朝廷正大规模从清正司、剑庙、钟家、陈家以及宫内抽调大宗师,据说数量或达六七十!种种迹象显示,朝廷打算今晚起就在城南百花楼一带设伏!”
话音一落,所有人脸色顿时微微泛白。
“诸位,我想请问,杀一个区区大妖人,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秦源环视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因此,我有理由相信,朝廷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甚至知道我们会提前去南城截杀大统领,因而才布下这张天罗地网!”
刹那间,整个屋子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源的其实才说了一半,但另一半已经无需再言,因为谁都听得出言外之音!
如果朝廷对圣学会了如指掌,那么圣学会中,定然出了叛徒!
叛徒是谁?毫无疑问就是不遗余力地鼓动大家,去截杀大统领的那位!
这是很简单的逻辑,因为大家才刚刚定下此事,朝廷就已经做好了部署,岂不是鼓动之人提早已将计划告诉了朝廷?
此时,有人已经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了大长老!
毕竟,方才一直是大长老和他的嫡系,是最力主提前截杀大统领的。
当然,也有些人质疑,以如今大长老在会中的势力,又何必出卖本会呢?
但秦源认为,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关阳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来彻底铲除大长老的势力了!
甚至此刻,秦源能隐约从他那看似平静的脸上,看到一丝兴奋!
但,关阳炎就是关阳炎,终究是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绪。
而是淡淡地问秦源,“秦左使,你说这些,可有凭据?”
你可,千万要有凭有据啊!
秦源还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然后说道,“属下在京城经营已久,与清正司、钟家及内廷卫无不交好,自然能得知此异动。至于真与不真,我们且看明晚便知!”
大长老当即冷笑道,“明晚......朝廷若没有排除六七十大宗师,当如何?按你的说法,你可知如此之多的大宗师,要抽光清正司和剑庙的大部?”
秦源还以一声嘲笑,随后说道,“若是没有,我自是耽误我会大事,要杀要剐听凭处置!可若是有,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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