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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鸟打了半宿的怪,几乎升了一级,结果第二天天擦亮,鬼服团长就醒了。不是尿憋醒的,也不是没吃东西饿醒的,就是自然醒,那时候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团长掰手指头算了算,自己顶多睡了三个小时。
团长想,自己现在可真算得上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鸡晚。
失眠这种事情在方筝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尚属首次,但毫无经验并不影响他顺水推舟――既然醒了,就别浪费清晨的大好时光,跑步去吧,少年!
夏末秋初的清晨已经有了丝凉爽,街道上很安静,没有车,只偶尔两三个行人,两旁高大的阔叶树郁郁葱葱,盎然的绿意随着路仿佛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方筝站在路边,深吸口气,感觉所有糟心的事情都被这静谧的清晨包容,消化,世界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清澈明朗。
不知不觉,方筝沿着路奔跑起来。
起初还不错,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了,就像某运动饮料广告里演的那样,从纸片人瞬间变立体,那叫一个生机勃勃。
两分钟后,中速偏上跑变成了中跑。
五分钟后,中跑变成了慢跑。
十分钟后,慢跑变成了小颠。
十五分钟后,他开始走路了。
豆大的汗顺着脸往下淌,大部分流进脖子,最终在胸口的t恤上染出一大片水渍。心脏在身体里砰砰地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方筝一边走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像被甩上岸的鱼,极度缺氧中的他还不忘鼓励自己――都这情况了,还能坚持往前走而不是停住坐下来休息,方筝,你绝对的铁血真汉子!
鼓励完,方筝又自嘲地笑了,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这是干嘛。出生时候八斤高高的,成长的岁月里就没和胖子脱过钩,一身肉已经成了自己最亲密的战友,瘦下来会变成什么样,他连想都没想过,因为已经认定了那根本是可能性为零的事情。
于是这打了鸡血似的运动图个啥呢,其实他也不知道,只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把心里积压的那些情绪发泄出来,这情绪有委屈,有不甘,有憋闷,以及……难过。
汗最终也没有彻底消掉,因为等方筝气息平稳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得高高,夏日的热浪又卷土重来,晒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路边的小吃摊已经星星点点支起来,勤快的摊主们或炸油条,或摊着煎饼果子,一派欣欣向荣。
不自觉走进个棚子,一个中年妇女马上过来招呼,问吃点什么。方筝想说四根油条一碗豆腐脑,你看,他连数量其实都想好了,可等下意识瞄完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那正滚着花的大油锅,食欲忽然遭到前所未有的阻击。
挣扎着走出简易棚时,方筝已经快让自己泛滥的口水淹死了,可他在这种交战的阶段性胜利中体验到一种畅快,并乘着这种畅快在菜市场买了三斤黄瓜二斤西红柿。
到家之后方筝先啃了两根黄瓜一个西红柿,这才觉得心不虚了气不短了水分也充足了,完全是重新回归人间。耳聪目明之后,手机的提示音也清晰起来。方筝跑步时候没带手机,这会儿便纳闷儿地走到床边把放在枕头旁的手机拿起来查看。
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徐迪。
如果在两个小时前,方筝可能想都不想就直接把手机丢一边儿去,可现在他忽然发现这些有的没的情绪跟跑步中那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的生理苦难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索性也就回拨了过去。
彩铃刚唱半句,那头就接了起来,却没马上出声,而是过了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风筝?”
“嗯,刚才出去了,没听见。”方筝觉得自己需要找点事情做,于是顺手打开了电脑。
“这样啊,”徐迪还不如方筝自然,几秒尴尬的冷场后,才找回声音,“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昨儿晚上我不喝多了么,狗子说我跟你这儿耍酒疯来着,对不住哈。”
“我去,你跟我这儿耍酒疯是一次两次了么,”方筝撇撇嘴,不太待见这不诚恳的道歉,“这回知道对不起了,那以前呢,不补我点精神损失费?”
微软图标消失,华夏背景的桌面缓缓浮现。
方筝在徐迪的沉默中,用脖子和肩膀夹住电话,双击游戏,输入用户名密码,登陆。
“风筝,昨天我说那些话你就当我放屁,行么。”徐迪忽然直奔主题。
方筝握着鼠标的手顿了下,好半天,才说:“行。但你得告诉我好端端为啥会放屁。”
话说到这份上再留半截就没意思了,徐迪索性都摊开来:“还不是苟小年那王八犊子,非跟我吵吵,你说吵吵的时候哪有说话好听的,我就骂了他一句卖jb的,操,他居然说当初脑残了才跟我在一起,说你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倍,他没跟你好肠子都悔青了!”
“……”
“风筝?”
“苟小年我操丨你奶奶个爪!!!!”
方筝总算懂了,尼玛他哪里是躺枪,分明是被苟小年生生拉过来堵的枪眼!!
因着同仇敌忾,俩闺蜜复合了,电话变成了电话粥,鄙视鞭挞苟小年成了那炖粥的文火。
可同仇敌忾只是万能胶,不是时光机器,恢复得了原状,却消除不了裂痕,于是这复合,便也只是大体上的。
挂上电话,方筝心情有点复杂。
脖子和肩膀传来阵阵酸痛,他索性做起了颈部运动,左一下,右一下,前一下,后一下,一直做到私聊里蹦出某只鸟――
[私聊]polly:本人?
方筝看了眼时间,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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