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人事,连路都走不了。
此时,李昌言若是知道女儿的心思,定会大喊冤屈。
这些人,真不是他叫来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仅凭他李昌言的面子,是绝对不够的,哪怕算是李昌龄,那也是不够的。
(太宗时期,李昌龄曾官至参知政事)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看着自家贤婿的面子。
不过,这些李氏并不知情,李昌言没有告诉过她,范仲淹自然更加不会告诉她。
因为告诉她这些,只会给她带来压力。
……
……
……
次日。
清晨。
范仲淹从昏睡中醒来,一睁眼他便看到了衣衫齐整,趴在床头的李氏。
而后,他低头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衣物早就被换了一遍。
不用想,肯定是自家夫人做的。
‘唉。,
一念及此,范仲淹默然一叹。
昨晚,他还有点埋怨自家岳父的,甚至还生出,这门亲事结的是否太过草率了一点。
但看到李氏和衣而睡的模样,他心中再无半点埋怨。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紧接着,范仲淹缓缓起身,探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妻子额前的秀发。
也不知是他下手太重,还是李氏睡眠太浅,他这边刚一上手,李氏便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李氏的脸色唰的一下,红了一片。
虽然两人已是夫妻,但到底是头一次和男性同床而眠,李氏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合。
「娘子,昨晚是我的不是,还请勿怪。」
眼看妻子醒了,范仲淹连忙收回了手掌,而后立马为昨晚的事道歉。
说实话,母胎单身三十多年的范仲淹,也有点不适应。
毕竟,第一次嘛,大家都没什么经验。
「官人……官人既醒了,你我二人不若起了?」
按照宋朝的礼仪,新婚夫妇成婚的第二天早上,新妇是要行舅故之礼的。
舅姑之礼,倒不是拜见舅舅姑姑,而是指公婆。
舅姑,夫之父母也,夫之父曰舅,夫之母曰姑。
舅故之礼,其意义约等于今日向公公婆婆奉茶,然后改口,只是古时的舅故之礼,礼仪更加复杂一些,场合也更加正式一点。
不过,不论礼仪多复杂,意思是大体相同的。
「也好。」
范仲淹虽然仍觉头痛,这是宿醉的后遗症,但到底是读书人。
礼,不可费。
舅故之礼,意义重大,如果娘子因为自己迟到,从而让母亲心生误会,难免会影响到未来的婆媳关系。
「我来为娘子梳头。」
言罢,范仲淹率先下床,然后牵着李氏的柔荑,移步来到梳妆台前。
这一次,他的神情动作倒是洒脱了许多。
毕竟,三十多岁的男人,脸皮肯定是比二十多岁的小娘子要厚的。
此刻,范仲淹已经迅速进入了状态。
只可惜,他的手太笨了一点,看到满满一抽屉的梳妆用品,他顿时人麻了。
透过铜镜看到范仲淹的窘态,李氏不禁微微一笑,随后,只见她从妆奁中拿出一件洁白如玉象牙梳。
「官人,只管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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