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大大方方地端坐在这里,除却散去这无足轻重的不义之财之外,博得一些可能会有的民心所向之外, 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个原因:
毕竟, 诺大的汤之国,三不管的汤之国,有着漫长海岸线与丰富资源的汤之国, 又怎么可能只有云隐村在谋划、在监视呢?
至少, 隐藏在巨木底下的那个老狐狸就绝对不会轻易放任。
“我,我有钱。”
闻言,小玲旋即抬起了衣袖擦试过即将坠落珍珠的眼角,并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小心翼翼地翻出了一个折叠方正的手帕。
手帕上绣着一朵向阳盛开的向日葵,整体的上有些褪色,不过就像是女孩的小脸一样洗得干干净净。
而在其迫不及待地摊开这块布帛后,存放其中的事物也得以一窥,都是小面值的碎票,以及一些零散的硬币。谷雩
一眼分辨,这些钱财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一张面值最大的纸钞来得多。
“这些是我积攒的零花钱,都可以给你,只求大哥哥能够带我去木叶。”
小玲双手托着手中的布帛,脸上也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干净的笑意。
因为母亲说过,只要自己露出真诚的笑容,就算是天上的神明大人都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只是妈妈,这样的笑容对眼前的大哥哥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可不够。”
荒的声音依旧冷漠,
那盈满于眼瞳中的猩红更没有褪去分毫。
端坐于板凳上的他,就宛若高高在上无法触及王。
刚刚只是一时的兴起,才会与他人产生交流。
“我就说吧,那家伙是跟那些恶棍一丘之貉的混蛋!我们的哀怜,我们的祈求不过是他的余兴节目。”
“回来吧小玲,我们再去想其他的办法,不用求他!”
人群中骤然响起义愤填膺地怒吼,
不知是真的关心女孩的街坊,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外人。
闻声,小家伙只是默默地紧咬起了下唇,并没有依言退走,而是在经历过几个胸口的起伏后,又重新扬起了面颊,再度努力地挤出了像向日葵一样的笑容。
“小玲,不想要失去母亲,那是最疼我的人。”
她轻轻说道,先前被擦拭掉的珍珠又悄然从其眼角滑落,双手也仍旧保持着托举这布帛的姿态,那纤细的手指上能够看得见茧子。
“拜托了,大哥哥。”
“我说的不够,是指雇佣木叶医疗忍者的费用。”
荒冰冷的声音里终于多出了一丝柔软。
“没关系的,我可以干活,我可以挣钱。”
“洗衣、做饭、插花,我都会!”
“我会努力将剩余的钱都还清的。”
此刻的小家伙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满目希冀,就连声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生怕眼前的少年会拒绝自己的请求,那么,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个世界.........”
【是没有赊账的。】
【就算偶尔有,那也是与自身的实力背景挂钩。】
但,荒终究没有将这样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反问道:“你母亲的病,汤之国的医生治不好吗?”
听见这样的问题,女孩的眼中瞬间多了一抹失落的情绪,年纪轻轻的她却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婉拒意思。
不过,其还是依言的回答道:
“嗯,因为母亲的病情是因为被手背纹有三角图案的坏人诅咒的,这里的医生叔叔说只有去木叶这样的大忍村,去找医疗忍者帮忙,才可能彻底的解决。”
【诅咒?】
【三角图案?】
【邪神教?】
那个教团居然还窝藏在这个国度的某个角落里?
荒的眼中微微泛起阴恻的芒光,
原以为昨天没有清扫到那帮家伙,是因为那些侍奉邪神的信徒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想到竟然还在活动着。
“牵扯到诅咒,木叶的医疗忍者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的思绪偏离,言语极简的诉说着。
这是事实,
那种诅咒能力和大蛇丸研究出的咒印很相似,想要彻底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施术者清理掉。
普通医疗忍者所能够做的只是削减被施术者感受到的痛苦,更高明的医疗忍者则是可以通过一些封印之术将诅咒暂且封印不令其发作,仅此而已。
就算是纲手前辈面对诅咒,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可以治好。
那些大人说木叶的医疗忍者能够治疗,大抵一是对这方面的不了解;二是了解却又不忍心看着小女孩沉沦,为之建立起了一个信念。
听到如是讯息的小玲身体瞬间一颤,捧在双手掌心中的布帛也在此间悄然坠地,各面值撒落一地,干净的小脸上强行挤出的浅笑也缓缓凝滞、黯淡。
“你,给我离开!!”
“带着这些赃款趁早的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看到如是一幕,听到大家营造出的希冀被拆穿,在场骤然爆发出了汹涌的驱离声。
【宇智波,原来这就是宇智波!】
【没有丝毫同情心,没有任何人情味,只知晓杀戮的邪恶一族!】
对于这里的敌意入耳,荒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伏间濑则捂着仍旧滴溅着鲜血的左手一步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字句脱口,所做的只是将自己宣誓侍奉的大人挡在流言之后。
但是当众人见到那有着恶劣名声的情报贩子后,排斥的流言中开始逐渐参杂咒骂。
就是依旧不知这是民心所向,还是有人在其中刻意掀起波澜。
此间,荒没有一声回应,只是弯腰将坠落在地上的钱币一一捡起,并重新放回了小丫头的手心中。
“对,对不起。”
小家伙的眼瞳中滚动着泪水,细小的声音如同蚊呐。
不知是因为对方帮助自己拾起了钱币,还是因为其他。
然而作为回应的是:
“虽然我并不是医疗忍者,但如果只是解除诅咒的话,也有属于我自己的方法。”
“所以,你要雇佣我吗?”
说话间少年从那布帛中挑出一个面值最小的钱币,并拿捏在只见轻摇了摇,意思很明确这就是雇佣金。
闻言,小玲那灰败的脸颊上悄然涌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希冀之色。
“是,拜托你了。”
“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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